柳妃道:“那楚休先生”
长公主冷哼道:“柳妃是没听明白本宫的话吗?该你问的你可以问,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免得你和那楚休都有性命之忧。”
柳妃心中冒出了一种想法:我若得不到,也要让你一世后悔!面上却恭谨称是。
柳妃走后,楚休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坐在苏缘身边,似乎很有些迷惑,道:“本是件极平常的事,怎么就能被她随口演绎成一个有头有尾的故事。”
苏缘笑道:“道隐师父不是让你来人间历练的吗,你南溟可有如此有趣的事?”
楚休摇头沉思。
苏缘收住笑意道:“只是这柳妃的心思也太过歹毒了一些。如果我真的信了你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来,又与弟弟的妃子有瓜葛,我一时半刻不一定拿她有办法,但是却极有可能会杀了你。如此说来,我倒是真的十分担心玄儿,如果她将这番心思也放在玄儿身上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苏缘有些坐立难安,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得不到就要毁掉,如果玄儿无法给她她想要的,她又会做出什么来?
苏缘紧紧握着茶杯,指尖泛白。
楚休掰开苏缘的手将茶杯放下,温柔的把她搂在怀里,道:“放心。”
是的,有楚休在,玄儿也是个再聪明不过的孩子,她是可以放心的。
直到傍晚苏玄回到摇光宫,苏缘看见弟弟满脸笑容、脚步轻快的样子,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稍微安定了一些,起身去和咏杉安排晚餐。
苏玄与苏缘两个人在这泥潭一样的深宫中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必定知道怎么安抚苏缘那些担忧。楚休虽然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趁着苏缘不在,说出了近日柳妃的作为。
苏玄邪邪的撇嘴一笑,道:“若说她毁了皇后那是因为恨,能如此待你可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她对待心仪之人尚且如此狠毒,若有机会她会对姐姐做出何等恶毒的事?前朝也该闹够了,这个女人不能再留。”
这时苏缘带着咏杉等人回来,两人便收住话题。直到吃了晚饭,三个人坐在窗下饮茶聊天,苏玄说起最近朝上的趣事。
秋试临近,刘相和柳太师将注意力都转向了吏部。却说吏部有个四品侍郎叫吴林的,本是柳太师的门人,值此多事之秋,本应该是他回报曾经提携之恩的时候,可是却闹起了家变。
这吴侍郎是个勤勉之人,对待上级恭谨,对待下属热诚,做事也从不马虎,更没有贪污受贿的记录,只因此人向来胆小怕事,从不敢得罪人,做官上更不敢有纰漏,并且还极其惧内。
官场上每日都已经是战战兢兢的了,回到家里还要受妻子指摘,因此整日不见欢颜。柳太师见他如此十分不忍心,便着人在永安城给吴侍郎置了一房外室,这事本是柳太师拿捏吴侍郎的招数,却再逃不出刘相的耳目。如今正是柳太师想让吴林办些事的时候,刘相却来了个先发制人。
这日刘相让人给吴夫人递了话,这些日子吏部并非真的那么忙碌,吴侍郎时常几天几夜不回家是因为他已经在外面有了外室,现下两人就正在一起呢。
吴夫人自打成婚之后一直说什么是什么,如今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丑事,叫上丫鬟婆子持枪带棒的就直奔吴侍郎外室的居处,不但把那外室好一番羞辱,吴夫人还亲自动手把吴侍郎打的鼻青脸肿。
如今这事已经成了永安城最近最大的笑话,吴侍郎更是不敢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出来见人,只在家中闭门谢客,也好久没来吏部了。
刘相和柳太师二人互相倾轧无所不用其极,打蛇七寸、暗箭伤人、插圈弄套、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一个接一个都是全挂子武艺。有些势力原本是苏玄都不知道的,却都被这两人翻出来互相攻击,最后落得个两败俱伤,倒是省了苏玄不少力气。
柳妃却不管那些幺蛾子,她的心思全不在家人身上,谁管他们怎么要死要活?前朝柳太师被刘相缠的焦头烂额,后宫柳妃却自有打算。
这日柳妃叫雨铃给正在当值的楚休传话,说许悲将军正在找他,让他即可到梨华院一趟。
自从三位皇叔殒命于此后,梨华院再鲜有人走动,原本满院子的精致,如今却被各种野花野草给占了上风,只是这样的凌乱中,却仍旧能嗅出早先一派富贵奢靡的气息来。
楚休来时,柳妃依然做宫女的打扮站在池塘边,雨铃知趣的退开,便只剩下柳妃和楚休二人。
楚休不知柳妃的用意,也不急着离开,只静待柳妃的动作。
柳妃道:“楚先生莫怪,妾身妾身有话想与楚先生说。”
“未知柳妃娘娘有何指教?”
“妾身虽然是柳太师的嫡出长女,过得却并不好。母亲软弱,父亲宠妾灭妻,连带我这个女儿也是没有好脸色的。妾身自幼虽然吃穿不缺,其实比一般的大户人家小姐也不如。
父亲官复原职之后,急需重整朝中势力,皇上皇上只不过是为了平衡刘柳两家,便与长公主一起,姐弟俩一唱一和把我拉进宫中。
皇上对我本无心,入宫后皇后时时刁难,他却不加理会长公主更是假借归还后宫大权的名义,对这些事装作没看见。
妾身的父亲只为自己的官位和我那两个庶出的弟弟打算,全然不顾我这个女儿在宫中的煎熬可是母亲,妾身的母亲只要父亲吩咐,母亲便绝不敢违抗,却要来逼迫我这个在后宫中一无所有的女儿。
这便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