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山密林处,有一对男女手牵着手走了进去。男的看上去有二十多岁,女的年纪跟他相仿。他同她不停地走着,沿着林翳小道,穿过两旁野花遍地开荆棘丛生。他把她带进了林中隐蔽处的那间小屋。屋子十分简陋,是用铁皮与木杉板搭建修葺而成的,粗俗不堪。进了屋门,他连忙把木门关紧,里面顿时幽暗了起来......
他如语中惊醒,理智地停止对她所做的举动,后悔对她所做的行为。“我太鲁莽了,阿丽,实在对不起,我太喜欢你了,我是爱你的。”他说着,坐在卧榻沿上,臂肘搁放在大腿上,双手抓着低着头的头发,思忖着。
“那你娶我吧,无论如何娶我吧,我也多么爱你呀!我俩结婚了,可以肌肤相亲地结合在一起,一生相伴相随,你是我的爱,我的生命。”阿丽渴望着对方能让自己如愿以偿。可是他并没有回答,沉默良久,这才站了起来,抬着头,炯炯有神的目光里透露出窘迫,怜悯,无助。“阿丽,你知道吗?我还凑不到那么多钱娶你,现在到哪赚这么多钱呀。”他说着。
“那怎么办,怎么办!我爸妈是不会同意我嫁给你这样的家伙。”阿丽说着,清纯的脸蛋上眼睛顿时湿润了起来。她后悔当初不应该跟他相好,他多么没用。她面对他,转过背去,手擦着眼泪,说了下去:“我不想见你了,你这个骗子,骗子,没用的骗子,一文不值的骗子,我恨你!”她刚说完,心烦意乱地打开木门,跑了出去。其实,他多么想对她说:我会想办法的,你别担心,我会娶你的。
他恨自己多么没用,没有稳定的工作。他对自己捶足顿胸,心灰意冷。他又想家里的情况是多么糟透了,前年家里兄长娶了媳妇,用光了家里仅存的一些积蓄,还卖掉一头牛。父母又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年四季手拿锄头背朝天拼命地干农活,也只能勉强地把家里支撑起来。如今,阿丽跑了出去,撂下这样的话,却给自己如晴天霹雳,多么沉痛的打击,很压抑。他对不起她,不责怪她,他只怨恨自己多么没用。他从屋内的旮旯处操起一根粗木棍,走到小屋的外面,发狠地朝木板墙砸去,又接着捶打了起来,小木屋倾刻倒塌下去,被搞得稀巴烂,化为乌有。这间他俩经常相约谈情说爱的地方,只能存在过往岁月的记忆里去了。
他心灰意冷地回到家里,没有人理睬他,也没有人叫他吃午饭,他便躲在房间里,把房门反锁上。到了下午,他才勉强地从床铺上欠着身子,穿好衣服。由于没有吃午饭,头脑里此时昏沉沉的,踉跄地打门,蹒跚地走到厨房。见餐桌上还有些剩饭菜,便到墙角边的橱柜里拿出碗筷,走过来盛好饭菜,用筷子胡乱地扒起饭来,汤也没喝一口,他太饿了。他认为自己真的是无药可医,尽为了一个自己贫穷拿不出彩礼钱娶她而离自己而去的女人,伤心欲泪,精神萎靡不振,多么可笑呀!
吃完饭后,把碗放在餐桌上,又回到房内,打起饭饱精神足的那股劲儿,他拿起一本破旧的小说无聊地看了起来。他渐渐地陶醉消遣其中,直到眼睛酸涩为止,才把小说放在案头上。他总认为自己如果是一位作家该多好呀!就像这本书的作者把这部故事描写得极其细致优美好看。其他梦想当作家已是昨日黄昏,渐渐黯淡下去,总是提不起笔劲儿来描述自己的生活故事。
大山脚下永远是阻挡不了年轻人出来走走透透气的心情。那天早晨,他来到靠村庄后面的那座太武山脚下,附近内海河岸边的一条沿河小道。天空渐渐明朗,小道两旁种着两排整齐有序的白桦树,树头叶儿在山风中摇曳,偶尔落下几片苍黄的树叶。四处的农田像网格状,绿盈盈,金灿灿,这种鲜艳的颜色交织成一块块田垄,目不暇接。只有河对岸那座苍拔的山峰,高耸入云,形成天然的屏障,像大哥的胸怀展现在你的眼前,它多么豪迈,顶天立地!山永远是绿意盎然,苍莽叠嶂,是一种亘古不变的大自然神话的永恒生命力。山下有许多村庄四处散落着,它们只有条条的道路缔联着,星罗棋布。这一切就像一幅幅多维视角的油画,让你身临其中,倍感其境带给人的怡然温馨,安然详和地净化心灵。
他依然走在小道上,快到河岸边了,并且独自在那儿徘徊。他在等谁呢?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确实有急事。后来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一个人影出来,把他愣了一下。“是你!”他疑惑地看着阿丽的弟弟,不觉奇怪地接着说了下去,“你怎么也会在这儿,你姐呢?”其实,每次每次他跟阿丽出来约会,总是不用担心会有第三者出现。可是,这一次阿丽没有赴约,却是她弟弟出现了。他深感不妙,会有预料的事情发生。他看着阿丽弟弟脸上的表情,自己显然急促不安的样子,暗暗地故若镇定了起来。
阿丽的弟弟本名叫许地山,今年十九岁了,高中毕业就回来了,并没参加高考。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学业成绩并不怎样,要是考上野鸡大学,自己家里也没钱交得了学费,还是直接回家务农,少操这份心。不过这小子特别精,讲话头头是道,心底下总捧着一盘如意算盘,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碰碰运气。许地山瞅着对方的脸色,笑笑地说道:“建辉哥,怎么,你还敢问我姐呀!其实从头到尾,我就反对我姐跟你来往。这一次我姐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