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还挺欣赏他的。这个人想说就说,想做就做,不看别人脸色不顾及那些繁琐世俗。做人能如此‘本色’,也是让人羡慕。”莫飞尘摸了摸嘴,本来是想退席了,可是陆轻墨一来,那些已经客套完了的人反而没了离去的心思。
陆轻墨摇摇摆摆站起来,又拎来了一壶酒,温潜流在后面想要扶住他,但是他已经走向门前,从门口的那桌敬起,一直敬到文清远这桌。期间,不少武林人士都纷纷说些好话,什么年少成名、潇洒不羁云云,一些女弟子脸还莫名的红了起来。
陆轻墨也不应答,只是不断的点头点头,但是莫飞尘却看见他每次垂下脸时,嘴角上那嘲讽的笑意更加深厚。
直到他敬了文清远一杯,口中却说,“可惜,文庄主就替何蕴风受我这口酒吧!”
这句话虽然是敬何蕴风的,但是怎么听来都是对文清远不敬。文清远并不生气,只是浅笑着将酒饮下。
其他弟子们也是举杯,李渡赶紧撞了撞正在掏肉丸的莫飞尘。
陆轻墨似是看见了他,用酒壶撞了一下莫飞尘的汤匙,“小兄弟,吃个痛快啊!”
莫飞尘抬头,第一次离那个男人那么近。
他的飞眉一扬,连空气都轻盈了起来。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莫飞尘不自然想到了这句诗,小声的念了出来。
“呵呵……”陆轻墨闷笑着,“我喜欢……”
莫飞尘顺着他的意,吃下了汤匙中的肉丸。
“你心里还有话没说……我看出来了。”陆轻墨用手指指了指正在咀嚼中的飞尘。
“我吃的痛快,您喝的痛快,甚好。”莫飞尘笑了笑,陆轻墨知道他不会再继续说什么自己想听的话了,便摇晃着回到了温潜流那里。
这场宴席一直到半夜才散场。
莫飞尘挺着吃饱的肚子,回到了房间里。
“李师兄……我难受……”莫飞尘躺在被窝里说。
“这么舒服的床,怎么软的被子你还难受?”李渡很困了,不想理他。
“我吃太多了……”莫飞尘挺尸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一会儿,有人小声的敲了敲房门,莫飞尘没什么力气,轻轻哼了一声。
门开了,看那身影正是君无霜,对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坐到他的床边。
“你怎么不睡觉啊?”莫飞尘懒洋洋道。
“明天又没什么事,年轻弟子们的切磋也要后天才开始,晚点儿睡也没关系。”君无霜的手探进被子里,莫飞尘赶紧一把抓住他。
“君师兄哦,我今天真不行了,没力气和你玩……”
“我知道你……吃撑了,别人都在聊天啊,喝酒什么的,就你一个劲儿的吃没停过。”君无霜的手放到莫飞尘的胃上,缓缓揉动起来。
他的手法很好,莫飞尘忽然觉得那种撑胀的感觉已经好了很多。
君无霜给他倒了半杯茶,从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来,“吃吧吃吧,消食的,我问庄上的大夫要的。”
莫飞尘咽了下去,躺在床上看着君无霜,皱了皱眉问,“君师兄,你这个人一直装模作样的让人以为你是多么的正人君子……”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别人认为你是,你就是。”君无霜将胳膊枕在脑袋下面,趟在莫飞尘的身边。
“那你不是正人君子就不用助人为乐,那你为什么还对我那么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君无霜瞥了他一眼,“你这没心肝的懒猴子。我觉着你傻的可爱,对你好当养着你呢!”
“切……”莫飞尘也翻了个大白眼,“没心肝的懒猴子祝你后天和那些年轻弟子们切磋的时候能够一路赢到最后!”
“承你吉言!”君无霜侧过身子,“嘿,你今天看着那陆轻墨,是不是觉着他特好看,看的都发呆了?”
“他是长得……挺招人嫉妒的,没瞅见你们秀水宫的师姐师妹们眼睛都直了……”食物渐渐下去,人就开始犯困了。
“他长的就像水墨画,恣意狂放。”
莫飞尘砸了砸嘴,“只要你别装好人,你也可以恣意狂放。”
随即,便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君无霜叹了一口气,“要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本色’,一切就都简单了。”
第二天早晨,李渡便醒了,还拉着莫飞尘非陪着他练剑,没办法,莫飞尘没有剑局,可是李渡身为年长弟子是肯定要上台切磋的。
莫飞尘的剑术极佳,在庭院中与李渡一来二去,半个时辰不到,李渡都输了起码七八次了,他又不让莫飞尘放水,这让莫飞尘真是叫苦连天。
君无霜也起来了,倚着房门口看着正在较劲中的两人,眼睛渐渐眯了起来,盯着莫飞尘的手腕与脚步,似乎在揣摩着什么。
莫飞尘被李渡纠缠不过,干脆故态复萌直接躺在地上,“我累了!早饭都没得吃!师兄你找君师兄陪你练,他比我厉害多啦!”
君无霜被他这么一点名,轻笑了一声,“李师弟,既然明天就要上台切磋,不如今日好好休息,平静下心绪,明日才好沉着应战。今日若是受了伤,明天还比什么啊?”
李渡站在原地,喘了喘气,思想了一会儿,“君师兄说的有道理,确实练剑也不差这一日,不如好好休息避免受伤。”
“就是啊,”君无霜走过来,将莫飞尘从地上拽起,“懒猴儿,今天咱们上沐云镇逛逛?”
说到玩,莫飞尘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