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妧一言,东凌仿佛也陷入了那样的历史之中,是啊,自己似乎也陷入在历史的囫囵之中无法脱身,毕竟自己的未来就是未来人的历史。
她看着文妧恍然间似乎明白了心中纠结了许久的问题,关于自己为什么不是女主…而是个女n配的真相“哎,如果你是书里面的人,你一定是主角。”
文妧疑惑地看着东凌“主角?”
“对啊,就是故事最中心的人物。”
文妧淡漠一笑,眼中皆是不以为意“那我便不是主角。”
东凌反口询问原由,却听文妧回答道“你只是处于我这一面来看而已,你认为我是主角,因为在你看来我发生的事情要比周围人更多,可是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你觉得她们不是,只是因为你没有看他们的故事而已。”文妧一顿“正如你,你也有你的人生,你不会因为我的生而生,也不会因为我的死而消亡,你是存活在这个世间的独立体,即便现在你和我相处在一起,但总有一天你也有自己的人生。”
不知为何听到文妧说自己也有人生那一刻,东凌首先反应过来的并非这句话中的含义,而换做了丝丝的悲哀“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啊。”
那时候那个本应比自己年少许多岁的文妧,脸上却带着一丝温暖的笑容“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她转身,空中似乎飘着一片片虚无的梨花瓣“你喜欢这衣服便送给你吧,我一直压在箱底也没机会拿出来穿,不若送给有缘的人。”
后来的东凌陷入了很长的一段沉思,究竟是为什么,自己几乎快忘了自己生存的根本,一直在文府中混吃混喝,若真有一日天下的宴席分散,自己又该何去何归?
她忽然想到了钰臣,那是第一个拉住自己手,将自己从这个陌生朝代的城市角落中牵出来的人,也是他将自己带回了文府,让自己能够认识那一位不凡的女子,是他一笔一划坐在桌案旁,冷梅香合着文墨味令人安心。
也许是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久到就连自己这样一个现代人都忘了自己的人生是要自己争取的。
文妧的话很作数,仅仅在她开口说将衣服送给自己的那天晚上,流影便将衣服送到了房中,她说“本是应该早些送过来,主子却说总是要将衣服晾好再给姑娘,所以晚了些。”
鼻尖忽然传来了一阵日光惺忪的香气,不知多少的时间过去,当东凌再次从自己的思维世界中脱身而出,她一把提起了流影放在不远处的衣裙,缓缓穿上,对着镜台中的自己做了一礼,是女子缓缓归来。
文妧处,当她看见一身白梨衣裙的东凌再次出现在眼前,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嘴角浮现着丝丝笑意“你着白色的衣裳很好看。”适时文妧正看见了对方眼眸中光亮与意义决然,她知道对方已经彻底走出了前些日子中的彷徨与不安。
东凌在文妧身前稍施一礼“这些日子以来,多谢府主的照顾,我不能一直无端的受您的恩下去了,府中若有什么活计,还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骤的文妧忽然想到了清晨时候娴孟君传来的消息‘献王爷到达了扬州’,她看着眼前的东凌,认真道“若你真想帮我,不如穿着这身衣裳去官府周围走一圈,若是有人问你,你只管说是文府的小姐便好。”
东凌眼中含着一丝疑问,随后还是安然施礼告退,身后忽然传来文妧的清脆柔和的声音:
“自我想要帮你走出黑暗的那天,对待你我便如同对待自己亲近的朋友一般,你可以如钰臣他们一样叫我文妧,不用叫小姐或是府主这么见外。”
东凌转头,想要说上些什么,却在触及到文妧眼中坚定目光的那刻,将话语全都烂在了心中,虽不知文妧的用意,但东凌依旧穿着身上的衣服来到了长史府附近,依着文妧的话语开始四处行走,便如同对方言语中所说的一样,东凌遇到了一个衣饰华贵,相貌与文妧有些相似的男子,集市之中他惊讶的拉住了自己的衣角,抚摸着袖口旁的白梨花纹路,良久他皱起了眉头,眼中带着失望与落寞。
直到男子身旁的小厮气喘吁吁地追上了主子,叫出“王爷”那一霎,东凌才知道,眼前这个与文妧相貌有六分相似的俊逸男子乃是当朝的献王爷,而文府府中那位寻常的府主的真实身份也不由得变得扑朔迷离。
献王爷随着东凌一路行至了文府,伫立在府门前良久,开口的话语中透着丝丝的威严“你便是传闻中被诬陷的那位文府府主、文妧?”
东凌想着既然答应了文妧,无论其中究竟有何缘由故事,至少要讲应允过的事情做好,遂坚定了眼眶点了点头“正是。”
扬州的四月天下起了朦胧的细雨,献王转身的那个背影让东凌不觉心中微痛,自己这身衣服便出自眼前这位王爷之手,他究竟是如何的喜爱自己的胞妹,以至于在胞妹离世一年多之后依旧能够为了一件衣服一路尾随自己,而又将那样的皇家威严撤去,只留下一个微末得几乎不可间的落寞背影,消失在远处巷间的角落之中。
东凌再次转身,远远地她看见钰臣与文妧正从远处提着纸伞,文妧手中还把持着许多的小玩意,而其身旁的钰臣,却露出了他一直以来未曾对自己露出的宠溺的笑容,那一刻东凌才明白自己原来爱着那个人,而那个人却爱着文妧吧?
清晨的阳光刚上柳梢头,钰臣便出现在文妧的院中嘴角含着温暖的笑容“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