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人怪怪的。”
“是吗?”谢玄衣漫不经心地点起烟杆,因为之前被谢潜鱼操弄的屁股有些痛而忍不住换了换躺著的姿势。
此时的谢潜鱼又恢复了他身为北军大都督时的冷静与睿智,按理说,一个长得这麽漂亮的男人不应该会沦落为所有人鄙夷欺侮的对象。
鹰扬这个国度并不歧视男宠,而他招致众人的攻击势必是有别的缘故。
或许如那些人说的一样,凡是沾上这个白发鬼的男人都会被凶兽所咬死才是最令他们憎恶和害怕对方的原因。
而且,身为y- in兽一族的纯血後裔,敏感的天性也让谢潜鱼觉得在接近这个白发男人时,体内会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与躁动,但是这股不安与躁动到底是什麽,现在的他也无法全然说出。
但是,他知道,为了自己好色的哥哥的安全,他们有必要远离这个白发鬼。
“我们走吧。不要管他。”谢潜鱼拧起刚毅的眉峰,一脸严肃地对谢玄衣说到。
谢玄衣深深地吸了口烟,用烟杆掀开窗帘看了看那个跪在地上的白发男人。
果然,此人在此地是非常受人排挤的,就在他们上了马车之後,之前在店里便斥骂过他的人们也走了出来,有的对他指指点点地斥骂,而有的更是直接开始动手推搡踢打他。
这些人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这麽漂亮一个美人,就算是瞎子,就算是白发,他们也舍得这般欺负,要是换了自己……
谢玄衣的眼里,不知不觉地就生出了一丝同情的目光,以及……对美色贪婪的目光。
即便他的下身实际上已经不能轻易举起,但这仍是不妨碍他对美好的人或事物的追求。
“潜鱼啊,要不我们就……”
谢潜鱼听见谢玄衣放软了口气,顿时知道这个哥哥想要干什麽,他难得地在谢玄衣面前沈下脸来,直接扭头对车夫吩咐道,“马上开车。”
马车碌碌而去,谢玄衣依旧不甘心地将头从窗户里探了出来,回望向他们离开的地方。
“唉,真是一个美人啊……”
谢潜鱼嗓子里咕唔了一声,英挺的眉目一轩,转身便在马车的梁上磨起了自己那副漂亮的银色指甲。
谢玄衣听到这难听得挠心的磨指甲声,这才意识到自己那个沈默寡言的弟弟竟似是生气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揉了揉之前扭得过於用力的腰,对谢潜鱼示好道,“怎麽,生气了?哥只是说说而已,你不要这麽小气嘛。现在,哥可只能和小鱼儿你一起相依为命了呀。”
谢潜鱼听到谢玄衣这般说,这才停止了磨指甲,他微笑著披了毛毯凑过来,胯间那根粗大的东西晃晃荡荡却是扎得谢玄衣的心里好痛好痛。
(0.4鲜币)y- in兽篇 九 救人一命
马车才行出一小段,谢玄衣忽然捂著肚子叫起痛来。
谢潜鱼赶紧扶住他,关切地问道,“兄长,你怎麽了?”
谢玄衣满面痛苦地说道,“大概是吃坏了肚子还是怎麽的,想去方便一下。”
“呃,好,我扶你去。”
“不必,不必!我自己去便可以了!”
谢玄衣叫停了马车,捂著肚子便独自走了下去,谢潜鱼被他留在车上,也只好百无聊赖地继续磨著爪子玩。
谢玄衣下了车,转入道边的林间,眼珠一转,面色便恢复了正常。
他始终是放不下之前所见的白发男人,心念一动之下已是决定回转头去看看对方现在到底如何了。
好在马车离方才他们离开的客栈门口并不远,谢玄衣快步向前,急匆匆地便跑了回去。
客栈门口聚过来的人依旧没有散去,而那个被称作白发鬼的男人也仍然跪在原地。
不过此时周遭的百姓却是对他厌恶不已,见他死活赖在此处,都忍不住想要将这晦气的怪物赶走才是。
“快滚!人家都走了,你还在这里等著干嘛!”
“就是,你这恶魔,谁也不想见到你!”
一旁的大汉见白发男人始终不为所动,干脆拎了根棍子过来,狠狠打在他背上。
身体本就显得虚弱的白发男人显然是受不了这样的重击,他闷哼了一声便扑在了地上,一头银光闪烁的白发也沾染到了地上的尘辉。
一旦有一个人动手,旁边的人心中便都起了恶意。
有人提议将这祸害不浅的白发男人干脆打死算了,须臾沈默之後,竟是无人出声反对。
其实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被这个白发男人所祸害过,大家对他的厌恶憎恨不过也是来自於各种猜测与臆想,但是那些曾将白发男人纳为男宠的老爷们确乎总是因他而死,於是他的罪一早便被坐定了。
以正义之名倚强凌弱的快感让大多数本也只是底层贫民的人们兴奋不已,既然无人反对,大家都纷纷顺手去拿了些木棍石块,一拥而上。
身上被屡屡击打的白发男人似乎已是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他虚弱地趴在尘泥之中,谁也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是愤怒还是悲伤。而竟还有人害怕这样一个孱弱的人反抗,竟取来草绳又将他捆绑住手脚,这才心满意足地上前招呼了大家一起发泄心中的假借正义之名的恶意快感。
无法动弹的白发男人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虐待,只是咬紧牙关默默忍受受,而有的人却发现他那双看不见的眼,似乎仍盯著马车离开的方向,等待著车中那位看上去举止优雅高贵的老爷会回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