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说:“我不能告诉你。”
硬币被这个人攥在拳头里,紧接著拳头朝他脸颊挥来。麦克被打得歪向一边,两旁的人抓住他,不让他反抗。头目握住他的下巴,手指沾上他嘴角的血。
他又问了一遍:“这是哪来的?”
“我只能对你们的首领说。”
“我就是首领。”
麦克看看他,往他脸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液:“如果你是首领,现在就杀了我。”
这个人愤怒地盯著他,残缺的手上紧握著那枚肮脏发黑的硬币,他向周围的人说了一句话,麦克从中听到费萨的名字,但他还来不及思考,坚硬的拳头第二次挥来,对准他的额头狠狠一下。拳击令他一阵晕眩,接著腹部挨了一下,猛烈的疼痛使意识与ròu_tǐ剥离,逐渐远去。他听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说:“见了首领你只会死得更惨。”
然後他晕过去了。
14.通向神圣的鸟
麦克醒来时躺在地板上。
双手被紧捆在背後,脚也被捆在一起,防弹衣和外套不见了,只留下一件短袖t恤。
冰冷的地板上到处是灰尘,他脸颊发疼,胃部痉挛著,眼前摇摇晃晃地出现几个人影。这些人三三两两地坐在四周,有的在箱子上摆弄武器,有的靠著墙打瞌睡,还有几个聚在一起低声说话。
发现他醒了,有个矮个子从木箱上跳下,走过来伸脚踢了踢他的肩膀。麦克刚坐起来,立刻被他踢翻。对方似乎觉得这是个有趣的游戏,生硬地说:“起来。”
麦克用肩膀支撑著挺起背,全身骨骼都在互相摩擦发出声响,对方穿著靴子的脚踩住他的胸口。“你是美国人,你的国家会为你出多少钱?一百万?五百万?是不是每一个美国人都很值钱?”
麦克看著他,其他人也开始陆续走来。
“他们不会给你一分钱,政府不会向恐怖分子妥协。”
“我们是恐怖分子。我们应该拍一段这个美国小子哭哭啼啼的录像寄给总统吗?”
他们一起动手把他架到一张椅子上,用另一根绳子将他背後的双手绑在椅背横档上。麦克感到手腕抽紧,心脏砰砰直跳,他发现这张椅子和那个空屋中的椅子一模一样,这些人捆绑的手法也如出一辙。等他被迫在椅子上坐好後,矮个子过来按住他的头,用匕首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有人拿出一部式样陈旧的手机对准他。麦克侧过头避开他的拍摄,矮个子和同夥们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看著镜头。
“快哭吧,哭得动人一点,他们就会派人来救你了。”
麦克的目光越过拍摄者的肩膀,打量起这个屋子。这里没有自然光,唯一一扇小窗户上装著生锈的铁栏杆,并用木板钉死。房门紧闭著,如果不开灯就是一片漆黑。他想到那个鹰形钥匙扣。艾伦是否出现过,他们是否知道他的下落,在他单枪匹马的任务中是否也有过同样遭遇。尽管白猎鹰经历过很多危险重重的任务,但战争并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舞台,那些同样经过专业训练的军人,在预料之外的伏击下也难免死於非命。
麦克在观察和思考中忽然感到脖子上一阵剧痛,矮个子和其余同夥发觉他并不配合拍摄,又在他脖子上割了第二刀。血顺著脖颈往下流,浸湿了白色t恤。这时小屋的门开了,几个人走进来,麦克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男孩,然後才是背著g3步枪的费萨,这回他的肩膀上又多了一支m4卡宾枪。
“赛伊德,你们在干什麽?”
矮个子赛伊德回答:“簍-u,n颐堑拿拦朋友开个玩笑。?/p>
费萨走过来,显然很清楚他们正在做的事,他向门外摆了下头说:“你们先出去。”
赛伊德带著人离开了,麦克倒很希望那个男孩能留下,但他被大人们搂著肩膀,消失在关上的门外。
现在小屋里只剩下他和费萨两个人。费萨绕著木头椅子走了一圈,站在他背後。麦克看不到他,不知道他想干什麽,如果他从背後开枪,谁也没法阻止。
“亚当?弗格斯。”费萨问,“你在你的国家从事什麽职业?”
“如果我说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你会相信吗?”
“说谎对你没有好处,你为什麽来这里?你的真名叫什麽?”
“我是游客,我叫亚当?弗格斯。”
费萨走到他面前,双眼紧盯著他问:“军队的人为什麽要对付你?”
“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杂货店里买东西,他们突然冲进来。”麦克说,“就像後来你的人突然冲进来一样,你认为我也知道你们为什麽会来?”
“游客会穿著防弹衣?”
“这是个很危险的城市,为了安全。如果我是个间谍,或是一个特工,还会在防弹衣上画一个桃心?”
“你很聪明,知道如何回答问题。”费萨说,“所以你应该明白,有时候我们觉得一个人可疑,不需要为他找脱罪的理由,杀了他是解决所有问题的方法。”接著他又绕到背後,麦克感到脖子发凉,费萨的手指在他伤口上抹了一下。
“艾哈迈德是个黑市武器商,他做事很小心,你知道军队为什麽会去他的店里?”
麦克不知道详情,但多少也能猜出一点,他闭口不谈,等费萨给他答案。
“我们故意透露他的情报,因为他似乎在暗中和某个机构取得联系,他是个可耻的叛徒,就该有这样的下场。我们用他当诱饵,干掉了六个军队的人,还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