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允之点点头,如康成所说,他早已不是路家那些人敢无视甚至轻贱的人了,能够遇到四公子,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幸事,四公子对他来说可谓再造之恩。
“康成,看来这其中大有文章,我们的马瑞德将军,可是多次在剿匪上立了大功,你说那群山贼到底有多少人,能够让马将军一次又一次的围剿?而且为什么别人前去就一无所获,不是找不到山贼的身影,就是像被那群山贼摸清了路线,最后惨败而归?”冷静下来的路允之一针见血地指出最大的可疑之处。
“四公子早就有所怀疑,马瑞德那老东西,不是拿那群山贼来练兵,就是……那座山头上藏了马瑞德那老东西的私军!”祝康成眼里闪烁着厉色。
路允之握住杯子的手一下子捏紧了,若是他是习武之人,这杯中早成了齑粉:“果然是居心叵测之徒,可恼的是王爷居然任由他在磺州发展。”他虽是文人,可却疾恶如仇,少时因为不知转弯的性子吃了不少苦头。
“是啊,王爷还是太仁慈了,否则……”祝康成目光闪了闪,未说下去,可路允之却明白他的意思,当年,若不是那老皇帝阴了北定王一把,现在这江山指不定姓什么呢,他们这些生活在北定王辖地内的人,可对那边的朝廷毫无忠心可言。
这些话题太过敏感,两人未再说下去,一边吩咐手下继续沿着这一线索追查下去,一边将已经得到的情报飞鸽传书给四公子,身在磺州地界上,凭他们两人还动不了马瑞德分毫,而且也放不开手脚,还需要四公子牵制住马瑞德的精力。
马瑞德倘若真养了一批私军,那他拿什么来养这群人?马匹、武器、粮食,谁来供应?更不要说,四公子查得马瑞德私底下还同蛮夷那边有交易往来。
“对了,你说那叫徐北的想送他弟弟去书院继续进学?”路允之突然问那手下。
“是的,路七少爷,不过依属下看来很难成事。”手下回道,一来兄弟二人几乎身无分文,二来无人推荐,想要进稍有名气的书院,太难了。
“嗯,你下去吧。”
等那人退出房间,祝康成了然地问:“莫非允之你起了爱才之心?”
路允之弯了弯嘴角说:“只不过想给他们兄弟一个机会罢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还得看他们自己。”当年,四公子也是如此对他说的,而他紧紧抓住了那个机会,并向四公子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祝康成翻了个白眼,允之的一时意动,对于那少年来说可是天降奇遇,要是这样都成不了事,那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了。
唉,在别人眼中允之是个冷血无情的,可他知道,允之心肠最软不过,不过是被逼无奈才如此武装自己罢了。
徐北并不知道,一方人在算计他,还有一方人将会给他们送来大机遇,可第二天,他就面临了被人刁难的困境,先是他的对面出现了一个叫卖同样食物的摊子,然后,一个吃了他的摊子上人,突然腹痛,在地上打起滚来,他的同伴立马冲上来怒斥是他的食物有问题,让他的朋友吃坏了肚子,原本聚在摊子前面的客人顿时散去了大半,退在一步围观这场纠纷。
徐北抬头望了一圈,很明显是有人针对他设计污陷,这等卑劣的小手段,可真让他瞧不上眼,否则上辈子他也不可能攒下那么大的身家了,那可不是一个“运气”就能诠释的。
谁针对他?不外乎两种人,一种是同行,看上了他的小生意,耍这样的阴谋打击他,他和敏庆在这镇上毫无根基,这段时间的生意恐怕已经让一部分人红了眼。
另一个则是有人容不了他留在这镇上,想到这点,徐北脑中就浮现出徐桂花那张刻薄的脸,自那日徐桂花丢下狠话离开后,他就等着这位姑姑的手段呢,如果是这位出的手,那后面肯定少不了上坡村那家子的推手。
“你个小杂种,今天要是不给我兄弟一个交待,我立马砸了你的摊子,见一次砸一次!”那同伴凶神恶煞地用手指着徐北叫骂。
徐北瞥了眼躺在地上的人,将快要戳到自己眼睛的手指挡开:“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去请大夫吗?居然有空先来砸我的摊子?”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起来,除了一部分不明底细的,大部分都猜到这二人是故意闹事的,附过不少人都吃过这小哥摊上的东西,怎就这么凑巧今天这个人吃坏了肚子。
“小杂种,先把银子交出来,我这兄弟去看大夫,起码得先备上十两银子。”那人眼睛一转,伸出手就要银子,先好好敲上一笔才是。
“十两银子?好大的口气,居然敢闹到我兄弟的头上,不想混了是不是?”一个更横的声音在闹事者的身后响起,徐北抬头一看,是张猛大哥带着船上的几个兄弟推开人群走了过来,其中就有那满身煞气的陈莽。
“你们是谁?居然敢管我们镇上的事!我兄弟明明就在这摊上吃坏了肚子,让他赔上几两银子难道还有错了?你们看看我这兄弟,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可看看现在……”那人冲着围观的人群叫囔起来,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地上打滚的人还真是脸色发白,嘴唇发紫,冷汗直冒,而不像是假装行骗的,莫非真是吃坏了肚子?
这样一想,他们看向徐北的目光变得怀疑起来。
“哼,谁知道自己胡乱吃了什么,想要栽赃到我兄弟身上,也得看我张猛应不应!”张猛两眼一瞪,一股凶气直逼那闹事者,让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