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眉色陡厉,下意识半眯了眼睛,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是言九宸出面回道,“回王爷的话,太子亲自出宫,为王爷开道。”
呸!
老子迎个冥亲,用他开道么?
这分明就是另有算计!
脸色更加难看,握着马缰绳的手,恨不得立马甩出去,将前方那个得意洋洋的太子身影一下甩死才好。
往后一看,冷冷的指着其中一人道,“你,过来。”
殷素素抽了抽唇,默默的缓身上前,故意哑了声音道,“王爷?”
明王冷着脸,“还愣着干什么?马上赶去春风一度,看看本王的冥妃准备好了没有,若是还没准备好,你知道该怎么做!”
真是够了!
就知道这路上会出意外,果然有意外。
闻言,殷素素也知,这就是所谓的随机应变了。眸光垂下,应了声“是”。脸上的面具未摘,已经快步向春风一度行去。
“王爷?她一个人可行?”
冠军侯总觉得这个人有些奇怪,就算戴着牛头的面具,穿的也是黑黑的迎亲冥妃,但为何总有一种违和感?
什么?冠军侯这小子是看出什么来了吗?
明王斜了邵明清一眼,不咸不淡的顶一句,“她不行,你行?”
冠军侯:……
就说明王是个脾气不好的,果然是。
“王爷,那我们继续?”冠军侯说,心中想到那个光彩夺目的殷氏女子,到底是有些可惜。
那样一个俏人儿,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心中泛起一抹说不出的怪异,但很快又挥之而去。
明王冷着脸,不再理他,对于他来说,冠军侯什么的,都是多余的人。他与素素之间的事情,两人知道就行了,至于冠军侯什么的,能滚多远滚多远。
“王爷,冠军侯,前面街道太子闹这么大阵仗,是不是不太好?”言九宸目光扫了一眼,声音沉沉的说,明王惊讶看他,心中瞬间转了无数个想法。
这言九宸什么意思?难道也对他的王妃有意思?
顿时又不高兴,沉着脸道,“言大人!太子不是已经派了人来吗?为什么突然又亲自到来?”
弄那么多火把那么大锦旗,就算是言九宸不提,明王也很想上前一刀把太子砍了……成事不足,专门添乱的混蛋!死不足惜。
“王爷息怒,此事,属下也不太清楚。皇上令属下帮王爷迎亲,并没说太子也要来。”言下之意,太子这是自行其事。明王冷笑,“那就好。别倒时候本王一个不高兴,打断了太子的腿,言大人可别到皇上去告状。”
言九宸心下一跳,想到明王与太子的向来不合,也极是无语,汗颜道,“还请王爷体恤属下。王爷若真是一怒之下砸了太子的腿,属下回去,在皇上面前也不好交待啊!”
“咦?你这是威胁本王?”明王斜眸,眸底带着无尽黑暗,言九宸脸色抽搐,低头道,“属下不敢。”
“不敢就好。若是敢的话,本王连你的腿也打断!”明王厉道,果然是行事无状,出手无度的大周邪王。
既不怕皇上问罪,也不怕太子找事……从来我行我素,不计任何代价。
言九宸退到一边,见那边殷素素也已对上了太子,被太子的人拦住,并带上前。
街道两侧的火把,将殷素素身上的黑衣裙装照得格外精致,晃眼,其上的飞鸟惊惊,似乎也要飞起来似的,明王更紧的握住了手中缰绳,缓缓策马上前。
“哟!你是何人?来本宫面前非但不跪,还想要混进这花楼里去?”
太子翻身下马,皮笑肉不笑的看那边一眼,抬起马鞭轻佻的挑起殷素素精致的下巴。
他倒要看看,这个戴着牛头面具的女人,到底是活的殷素素,还是死的殷素素。
没错,他就是怀疑殷素素没死---大早上的时候被明王那么闯宫一吓,他以为那女人是真死了,还暗自暗爽了好久,可后来一想,殷素素那个祸害,她有那么容易死?再说了,如果殷素素真的死了,明王早就疯了把他一刀劈成两半了,还能娶什么冥婚?
于是,哼哼!
越想越不对,太子只有看到殷素素的尸体,才相信那个女人是真的被杀了。
要不然,他岂不是被人当傻子给耍了?
“太子请自重。”
不着痕迹躲开太子的无状,殷素素微冷的沙哑嗓音在这样火把跳跃的映照之下,似是裹了一丝冽冽的寒意,莫名就让人心里发毛。
太子一怔,更加惊讶打量这个女人,突然道,“把面具摘下来!”
牛头?马面?
哼!
今天就是阎王亲至,本王也要好好看看,你到底是谁!
“太子殿下……今夜是明王冥妃大事,奴婢头截假面,这是不能摘下来了!”
如同阳间迎亲一样,半路遇到人,居然要让迎亲的tuō_guāng了,这可能吗?一如眼下一般,冥亲,就是这个规矩。一旦摘下面具,惊扰了冥妃,这就是大事!
“哈!你要不摘,本宫怎么能肯定,你是不是本王正在追查的那个悍匪?还敢假扮迎亲人员混蛋王叔的迎亲队伍,你真是好大的狗胆!”
太子虽然草包,但也没废物到非常彻底的地步,这不眼珠子一转,就想了一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连殷素素都不得不服。
摘下面具,岂不是一目了然?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的道,“可若是奴婢摘下面具,耽误了王爷迎娶王妃大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