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然而苏墨没想到会发生之后的事。
“你说什么?”正准备晚饭后休憩的苏墨看着匆匆跑来的顾岳喘着气道出源委。
“我家刚来了很多官兵,二话不说把我爹抓走了。”顾岳似要哭出来般,母子二人怎敌的了枪棍,没办法无奈之下顾岳才想到跑来这求救。
苏墨加了件外衣,跟着顾岳跑到了他家。顾氏伏案哭泣,苏墨见状忙问现在怎么样了。顾氏见苏墨来了,似抓住了救命草。拉着苏墨的袖子“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抽泣着话不成句,“先…先生……”还没说下文便岔气一时讲不出话来。
“咳咳……咳……”
苏墨见状忙作势要扶她起来,“这是做什么,别急,慢点说。”
奈何顾氏只是用力拽着他袖子不起来,“孩子他爹别抓…抓走了。说…说是砍了,砍了官家的…的竹子。他怎么会砍官家的竹子呢……一定…一定是他们抓错了。”
顾氏断断续续的话语里苏墨总算是听懂了些内容。
“大姐你先起来。”
“先生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啊。您若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顾氏这样子吓着了顾岳,顾岳看着二人不知作何是好。
“好,我答应。你先起来。”顾氏这才攀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苏墨递与她帕子让她擦擦。
苏墨这才想起来顾岳说过最近可以吃竹筒饭了。原来是顾家主人这几天去砍了竹子。
“顾大哥平日上哪里砍的竹子?”苏墨问一旁擦泪的顾氏。
顾氏忙答:“就在后山。他爹一直在那砍也没见人说是官家的啊。这才刚吃过晚饭啊…...就……就被抓走了。”
“去找顾亭……顾大人。”
带着母子俩,一路没有停歇赶到镇上。
顾亭汮正好在府内批注公文还未休息,听见颜伍说门外有人找便起身出去。颜伍本不想打搅顾亭汮,这直任的御史哪能是区区平民能见的。可经不住苏墨不停的敲门,府上人不多,如若赶出去怕顾亭汮名声落下个不良之称。这才不紧不慢去通报。
顾亭汮将三人喊进府内问何事。
苏墨将事情从头到尾大概讲了一下,顾氏母子俩坐着一动不敢动,紧紧盯着二人。期间颜伍将茶重重放下,哼了一声便离开。
顾亭汮说去官府看看,苏墨让母子二人先行回去。母子二人不依,苏墨觉得此事还是不要过于声张,“你们先回去,我和顾大人去看看。有顾大人在,没事的。”
出于对苏墨的信任,在其劝说下只好三步两回头的离开。
苏墨跟在顾亭汮身后,二人竟是无言。颜伍要为顾亭汮打灯笼,顾亭汮拒绝了,只让他看好府内别出事。
顾亭汮刚收起灯笼,官府内便迎出了人来。洛河镇上直设了县衙,县令听说顾亭汮来了忙揉了揉困倦的眼喝了口凉水提神,暗道倒霉。
“快快,给顾大人拿座。”冲衙役一喊便见有人立刻搬了凳子来,倒是没有苏墨的。顾亭汮一坐下,那县官付钭便笑呵呵的问:“顾大人这大晚上来衙内是为何事呐?”
“听说你们刚抓了个人?”此时已有人端了茶水上来,恭敬的递给顾亭汮。
“抓了个人?”付钭打着哈哈装不知。
“嗯?”顾亭汮颇有威严的一声疑问让付钭头皮一紧。
“是是是。哟,您看我这脑子,人老了不太好使。”
顾亭汮象征性喝了口茶,“废话少说。”
“啊,这刚前个把时辰抓了个伐了官家竹子的农夫。”付钭站在一旁给衙役使了几个眼色示意把人带上来。衙役了然自家大人的意思,顾亭汮身后的两人便向衙内的牢房方向去。
“官家的竹子?这说法……”顾亭汮故作疑惑。
“据说顾家历年都在那山上砍竹,这官家的竹子之说……”苏墨见势便插了一句,付钭因着顾亭汮在也不好发作,面对苏墨的欲言又止只暗暗丢了个白眼。
“前些年是官府疏于管理,这会儿不是要建祠堂么便准备砍竹子用。午后便听有人报早上见山上被人砍了竹子,这才去查证。”说完看了一眼顾亭汮毫无变化的神情,又低下头。
顾亭汮将茶水往案上一放,不轻不重,惊的付钭又一抬眼正对上顾亭汮有些凛冽的眼神。
“那山是官家的,可有公文证实?”顾亭汮问。
“这……有有有,可文案堆积找出来需些时辰。”那公文丢哪儿了都不知道了,况且这竹林是官家的才是近年的事,且公文非上头下来的。
“那便赶紧去找,找到后好办案。”
“是是是。”连应几声后付钭转身对身后的俩衙役说道:“还不快去找。”
“他们能找到吗?我让你去找。”
“啊,好。那大人,您先移步衙后的屋内?这夜风凉,吹着了可不好。”
“也好,我陪你去找。”完了又对苏墨温声道:“苏墨,你先回去吧。明日定会有答复的。”苏墨本是想在这等着的,可见衙役带出来的人还没受刑便松了口气,想着自己在这也帮不上忙便告别顾亭汮回去。
“等一下,把灯笼带走。路上小心点。”将重新点上的灯笼拿给苏墨后顾亭汮便跟着付钭进了衙门后面的住处。
夜路总是让人心戚戚,虫鸣时浅时明,风带着路旁的草丛沙沙做声。月半圆可惜很快被云层给遮住了,苏墨加紧了脚步。却是越走越凌乱。清明快到了,虫蛇出来活动暂且不说,淮南一带本就非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