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丫被逗得“咯咯”直笑:“谁说不好看了?哥哥挑的,再难看都是好看的。”
然后就蹦跳着跑去照看茂哥儿和平哥儿了。
林大丫把林安的早饭端了出来,把东西放在石桌上,抿嘴一笑,就作了个福身的动作:“多谢哥哥。”
然后跑去厨房把林安的药温在小炉子上,就抱着一大盆衣服出来,打算去河边洗衣服。
林安见了,喊住林大丫:“莫要去了。昨天我才把王石送到县衙,打了三十大板,判了一年的流刑。四叔也被打了十板子。你这会子去河边,那些碎嘴婆娘,肯定要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大丫怔了怔:“那我去新房子那边。”新房子里有打的深井,可以取水。
林安低头看一眼那一大盆的衣服,再看看已经渐渐变凉的天气,舍不得自家妹妹受罪,于是道:“别去了。以后衣服碗筷什么的,大丫都别碰了。哥哥待会就去县里,买几个人回来,让他们做那些费力气的伙计,大丫偶尔给哥哥做顿饭就好了。”
林安还记得,林大丫和汪氏在原身参加院试前偷偷哭过一次,就是为了林大丫十六岁了,还没来葵水的事情。原身太小,不懂这些,林安却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林安想起这件事,虽觉尴尬,但是林大丫是他妹子,先前顾不上就算了,现下能顾得上了,他自然不能让林大丫再碰那些凉水,做太多家务,营养跟不上,葵水不来,不能继续发育了。
还好林大丫不知道林安的想法,只当林安是心疼她,迟疑了一会,被林安又劝了几句,就答应了。
天要冷了,一家人的冬衣还没有做,哥哥不让她多绣花,但是做衣服这种事情,倒是没有阻止。她还可以做衣服。
林安只道林大丫是听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吃了一碗羊奶,两张蛋饼,缓了缓,在院子里走了几步,过了一会,才把药给喝了。
猎户也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他昨天看到林安疲累的模样,就猜到林安今天大概是起不来了,因此自己一早,就上了山,意外在陷阱里捉到了两只毛色纯白的成年狐狸,猎户心中一喜,又在山上采摘了些蘑菇、山楂和胡桃,就下山了。
不过他没有把两只狐狸拿去给林安——如果小秀才看着狐狸可怜,让他放了怎么办?——他直接把两只成年狐狸放在了新家,他自己的住处,然后提着蘑菇、山楂和胡桃,去了林安家。
林安见状,也只当打猎不易,既要看实力,还要看运气,询问猎户吃过饭没,见他点头,就说要去买人。
猎户看了他一眼,就同意了。
今年入秋后,和夏末的时候差不多温暖,因此入秋一个月了,地里的庄稼就长得差不多,到了该收获的季节。林安这会子买人,倒是正好。
林安去了县城,找到柳掌柜说过的地方,直接去买人。
家里活计重,至少要有两个妇人,一个丫头。虽然三个人做不了家里所有的活计,但是林大丫和林二丫将来嫁人后,也不可能一点活儿都不做,因此林安打算给两个妹妹保留做饭和做衣服的权力,至于其他的,尤其是洗衣和洗碗、烧火,这些决计不肯两个妹妹再做了。
丫头好买,林安很快挑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憨,但力气大的十二岁的乡下丫头。是家里人为了给她弟弟治病,把她卖了换钱的。
两个妇人,都是三十五岁上,一个是寡妇,因为没有娘家,也没能生出儿女,夫君一死,就被婆家给卖了,各种农家活计都会做;另一个是家乡遭了虫灾,和男人一起逃难出来,只是他们夫妻运气不好,三个孩子,全死在路上,只剩他们两个活着。
林安见了她的男人,看她男人说是种了大半辈子田,妇人既会种田,做饭做衣服,这些活计也出色,便将二人都留了下来。
买了这四个后,林安打算再买四个半大不小的男孩,也好慢慢培养他们,让他们将来忠心林家。
猎户听了,直接说买六个,他来挑人。
林安看了他一眼,猎户面不改色地任由小秀才看。
小秀才哼了一声,答应了。
于是猎户站出来,挑了一下午,挑出六个少年——一个只有十二岁,一个大约二十岁,其余的四个也都是十三四、十五六岁的模样,虽然不是各个身子健壮,但是六个人眼神很正。
林安认真打量了一会,觉得这种目光很熟悉。
等到一行人去了成衣铺,给这十个人每人先买了两套普通的秋衣时,林安才想到,那六个少年的眼神,像极了后世他见过的当兵一两年的军人,目光很是坚毅。
林安再次看了猎户一眼,抿唇不语。
林家小秀才把隔壁村子的王石丢进县衙,打了板子放了流刑,还害得小秀才四叔被打了十板子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林家村。众人看小秀才一家的目光都变了。
可是,这种目光没能保持许久,林家村众人就发现,小秀才又买奴仆了,还是一下子买了十个!
不但买了人,小秀才也搬家了。
听说家里还分了前后中院,家里的男仆,一概不许往两个姑娘住的中间的院子和后面的院子去;听说小秀才家里,前面的院子种了两株桂花树,养了两只看家的大白鹅,还架起了葡萄架,有一小块菜地;中间的院子,听说是小秀才心疼妹妹,一半做了菜地,另一半,架了两张秋千,种了一棵柿子树,柿子树下,放了两张小秀才亲自去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