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不是“老末”,展沿心里有点高兴。为了多见几眼“胖云”,他打算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在先巫院。
回廊交汇处高悬于树冠之上的圆台越展越开,自主聚集起的学生有序的按等级站好队。展沿和启大他们排在队伍的末尾。
“末席都到齐了?”圆台中心说话的人身条细长头上绑着红头巾,从远处看像个迎风飘扬的红旗杆。
“旗杆”话音刚落,展沿身后响起哆哆嗦嗦的啜泣声。有个末席因为过于紧张情绪崩溃了。
“嘘!”周围连忙制止哭泣的人,但是为时已晚。
人群自动分开,“旗杆”提着裤腰三两步来到展沿面前,指着展沿的鼻子尖说“不仅无能连胆子也没长全,想成巫师我看回家回炉重造比较切实。干脆别再挣扎,现在就抱头走人如何。”
展沿矮身绕开“旗杆”的手指,特意对“旗杆”翻开自己的眼皮,意思是“你瞧我眼睛没红,哭的不是我”。但旁人看来展沿分明在做鬼脸挑衅。
启二赶忙往下拽展沿的手,展沿身后偷哭的家伙见势不妙悄悄溜走。
“头回有人敢这么对我翻白眼。”“旗杆”说着提起展沿的领子半空中来回晃了晃,“刚才耍小聪明让长夜木开花的也是你吧,既然这么想出风头不如这样……”
展沿脸上一直挂着礼貌的笑,根本没来得及搞清楚哪儿出了问题就被倒提着悬到了圆台边上。房子从这个高度看来只有蚂蚁大小,三晃两不晃展沿觉得自己脑子都快掉出来了。即便底下的蚌床柔软,但急速坠落跟死一遍没什么区别。
生死关头展沿脑门子上沁出一层汗,来回扫了一圈根本没人敢帮他一个“哑巴”澄清。展沿颤抖着嘴唇装的可怜巴巴,一边作揖一边颤颤巍巍的趁晃荡的惯性向“旗杆”靠近。
“旗杆”不屑的看一眼展沿,回头对默然注视的学生们说,“看清楚了,不仅资质天生残缺,有的人连骨气也没长全。”
对方言语刻薄但展沿没空计较,说话功夫展沿抓住时机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住“旗杆”的两条腿,坏笑着解开“旗杆”松松垮垮的裤腰带。
“旗杆”话正说的起劲,大红裤衩已经暴露在清晨的阳光中与头巾一同迎风招展。
哇!眼前胜景使展沿心中赞叹不已。
“老师!”启二惊恐的扑过来狗腿的提起“旗杆”的裤子,启大半跪着麻利的给“旗杆”系好裤腰,启三偷摸拽紧展沿的衣摆生怕他掉下去。
启二替展沿解释道,“老师他是哑巴,刚才那哭声他弄不来。他也没对您翻白眼,他开玩笑呢……老师?”
展沿察觉“旗杆”抓着自己脚腕的手越来越烫,红艳的头巾上蹭的冒出个火苗。展沿一瞧情况不对连忙推开启三。
“敢愚弄我,烧死你烧死你……”恼羞成怒的“旗杆”双眼圆睁。
“够了。”突然极低的一声。
来人立于圆台边沿的栏杆上,身体倾斜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蓬乱的头发遮挡住脸,脖子上一大串钥匙压的脊背略微弯曲。他从“旗杆”手中夺过展沿扔到安全的地方。
“太好了,‘门’来了,他是敢为的克星。”启二拉起展沿附在展沿耳边悄声说。
这时敢为一双通红的火眼越过“门”的肩膀朝展沿看过来,指着展沿一字一句的说,“小子下次当心点,别再落我手上。”说罢推开“门”迈着外八字穿过人群,边走边咆哮。
“中阶的跟我下去,低阶的老实等着别动。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老子今天心情糟透了。”
“门”看着敢为的背影摇摇头,从脖子间取下一把钥匙隔空一拧,跟前凭空出现了一扇真的门。
“末席的跟我来。”他的视线有意无意扫过展沿,先一步跨进去。
门的另一端竟与一片繁茂瑰丽的深林相连。展沿随队伍走进林中的开阔地带,发现四周的岩石草木动物都比通常大上一倍。
“哑巴我在这儿!”不远处满果蹦蹦跳跳的朝展沿跑过来。
展沿往满果的方向一瞧眼睛顿时亮了,挥舞着双手兴高采烈的迎面跑过去。到小胖子跟前时却没停,绕开直扑向后面的己熔川,哼哼唧唧的往己熔川肚子上蹭脸。
不胜其烦的己熔川面带冷笑,打算甩开展沿时想起肆师的嘱托,只好动作僵硬故作温柔的抚弄了一番展沿的后脑勺。
“末席十三名和新增的四名一起接受考核。期限为两日,两日内寻找并解决这片森林的隐患,完成者经判定无误后即获易色资格。”
“门”不温不火的对在场神情各异的人做了一番解说,离开前留下一句话,“手段不限,轻重自己考量,切勿踏出红色边界。”话音刚落与出口一同消失。
新增的四名中除了己熔川和满果外有个红头发的家伙,上前对己熔川伸出手说,“交个朋友,我们以后肯定还会见面。”
己熔川对眼前笑容可疑的人不做理会,倒是展沿趁机□□来握住了对方的手,礼貌的点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其余的人陆续散开,迅速前往森林深处。
展沿斗志满值,从袖口里掏出小手绢使劲绑在脑门上。
“怎怎怎么样,有把握吗。”启大紧张的舌头打结,小心翼翼的问展沿。
展沿笑着挑眉看了启大一眼,抓起坐草坪上闹别扭的满果扛肩膀上,随便找了个方向兴奋的跑进树丛翻身不见了。
“就这么开始了?等等!”启氏三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