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左右看了看,没人。
他掏出钥匙,把钥匙串上面的小钥匙圈拆下来,捋直了成了一铁丝,蹲下身体,对着车锁孔把铁丝插进去。
他倒腾了一会,车锁就开了。
他心满意足地推着车,往门洞外面走,结果迎面走过来一个人。
他看见那人,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骞骞!”
邸稼骞头上戴着个帽子,帽子底下隐隐露出白色,两只手上也缠着纱布。
他面容沉静,看不出喜怒,只是这么安静地走着,听见邸梁喊他也仅仅抬眼扫了过来。
邸梁是很想见儿子,但是不到一个星期,他就从医院出来了,身上还缠着纱布,这样子又叫邸梁担心。
怎么不多在医院休整会。
邸稼骞缓缓地打量邸梁,这才开口问:“请问……你是?”
邸梁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欧阳智。
他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反问一句:“你不记得我了?”
邸稼骞居然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是啊,不好意思,不记得了。”
“哈哈,没事,你最近还好吧?”邸梁浑水摸鱼的功夫也不是盖的。
“还行吧,既然我不记得你,我们应该也不太熟吧。”邸稼骞不冷不热地说。
邸梁心想邸稼骞这种要死不活的个性究竟是怎么养成的?现在他倍感失职,他作为父亲就是见不得儿子这样,便忍不住说:“现在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像你这么死气沉沉的也不多了。”
邸稼骞冷冰冰地说:“作为一个父亲刚去世的二十多岁年轻人,想要高兴得起来,也挺困难的。”
那一瞬间,邸梁挣扎了一下,要不要直接说我就是你老爹,你老爹还没死透呢。
结果邸梁最后来了一句:“节哀顺变。”
我他妈真是疯了,居然祝自己早点超生。
邸梁叹了口气,反正现在即使告诉邸稼骞,邸稼骞也不会相信,再说父子俩之间情况够复杂的。
邸梁不得不承认,邸稼骞不爱听老爹的话。
想起出事之前,自己还一巴掌把他扇到地上,邸梁就说不出口。
邸稼骞点点头:“谢谢。”他直勾勾地看着邸梁,眼神让人有点发毛,“你好像真跟我挺熟的。”
邸梁点点头:“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