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灵看着他,脸色变了好几遭,最终还是没有发作,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待会再好好分说”的说法。
而叶流炎听到许云亲口说出找到了魔尊尸体,只觉得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虽说他的手下并没能查探清楚这两个人在魔教内部究竟发生过什么,但许掌门自己说出的话,还能有错吗?
“既然找到了魔尊的尸首,那么魔功的正本,许掌门有着落了吗?”叶流炎赶紧问。
许云点了点头,“也找到了。”
叶流炎狂喜之色顿时溢于言表。
魔功啊!那可是能以区区十年修习时间对抗别人四五十年武学功底的魔功啊!虽说有着不小的隐患,但如果只是借过来参考一番,自家功法进境太慢的缺陷定然能够迎刃而解。
想到此处,他又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肖灵:如果真的一切顺利,这小子便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也就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
然而许云紧接着就道,“但是被我毁掉了。”
“……”叶流炎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半晌之后,叶流炎才小心翼翼地再度开了口,“许、许掌门你刚刚说了什么?”
“魔功此物,玷污心性,沾之即疯,乃万祸之源,自然是留不得的。”许云非常坦诚地实话实说,“所以我一找到就烧毁了。”
叶流炎脸上的肌肉一抖,又一抖,抖了好一阵子,怎样也不愿意相信。
许云看着他叹了口气,“魔功虽然神奇,但毕竟只是一个速成之法,比不得我们正道功法踏踏实实,也比不得你们玉诀山庄真传功法的中正平和,没什么值得可惜的。”
叶流炎简直想要指着许云破口大骂:合着你富人不知道穷人饥,自己是个武学奇才年纪轻轻打遍天下无敌手,就不管我们这些艰辛蹉跎了几十年的老家伙了!整一个暴敛天物的败家混蛋!
但是他没法骂出口,许云是玄剑宗的掌门,是妥妥的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人物,甚至于玄剑宗在江湖地位上还高了他的玉诀山庄一截。
叶流炎哆嗦了好久也没能咽下这口气,又撒不出来,简直快把自己给憋死。
而许云已经无视了他,开始向着肖灵微笑地询问道,“你是先回去休息,还是先随我去探望我的师叔?”
肖灵皱了皱眉,还在为对方之前的隐瞒而不高兴,“随便。”
“那我还是先送你去休息吧。”许云说罢便拉着肖灵打算离去。
“慢着。”叶流炎见状,突然就找到了发泄口,对着许云不阴不阳地笑道,“魔功‘沾之即疯’,这可是许掌门你自己说过的话——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快便忘了这小子就是个实打实的魔教传人吗!你将这么一个魔教的疯子留在身边究竟是什么居心!还是说,你所谓的‘沾之即疯’只不过是危言耸听,你其实只是想要一个人私自偷学魔功!”
许云皱了皱眉,“叶庄主难道认为许某是这种人吗?”
“我自然是不想怀疑许掌门。”叶流炎冷笑道,“所以还请许掌门快些解释清楚你的所作所为,也好让老夫消除这种无谓的怀疑。”
本来肖灵的身份就是个绕不过去的坎,只不过玄剑宗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保他,而各大门派都和玄剑宗交好,叶流炎本身也觊觎着魔功,还有祁氏横插一竿子,所以给盖过去了罢了。
但现在既然许云已经毁了魔功,毁了叶流炎多年的念想,他就偏要把这事再翻出来,让对方下不了台!
“许掌门,你要么就承认之前是危言耸听吧,交出魔功来,我想大家也是不会计较你一时的贪念的。”叶流炎阴狠地咬着字道,“如果你还是坚持之前的说法,那就请你先以身作则,杀了你身边的这个疯子,不然要我们怎么信你!”
☆、20·“他是我的。”
叶流炎的嗓门实在是有些大,这一场争论很快就被人听到,传了出去,不多时便有好几个其余门派的客人也聚了过来。
有几个身着红衣的青年男子在一旁抱着手臂看起了热闹,估计就是所谓红衣盟的人了。
片刻后,就连华山剑派谢晓安也赶了过来,“许掌门,叶庄主,你们这是在吵什么呢?别为无谓的事情伤了和气。”
“谢掌门。”叶流炎向谢晓安抱了抱拳,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老夫只是想向许掌门求个解释。”
“这……”谢晓安为难地看着许云,“叶庄主的疑虑也有些道理,说实话,当年的事情,我们都经历过,而许掌门也应该从令师口中听说过,魔功之祸确实令人后怕不已。当然了,这位肖公子,在谢某看来,还是与当年那群魔教疯子不尽相同的,恐怕多少还是和个人体质有所关联。”
华山剑派和玄剑宗常年交好,他这一席话说得看似不偏不倚,其实明里暗里都在为许云解释。至于许云危言耸听蓄意独占魔功的可能性,直接就被他略过不提了。
叶流炎听得心中暗骂不已,口中当即道,“当年那些魔教疯子也不是每个都一露面就发疯的,看着正常,谁知道实际上怎么样?”
许云看了他一眼,“阿灵确实是与别人不同的。”
“哼,你自然是这么说!”叶流炎道,“他若真不会发疯,当初又这么会屠灭天痕山庄!”
天痕山庄是肖灵心中一根刺,此刻又被翻了出来,顿时点燃了他原本强忍着的怒火。
“我杀他们,只是因为他们该杀。”肖灵冷着声音道,“早就说过,你们谁要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