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风最是喧嚣,呼呼地响着从耳边掠过,抽在你脸上就像是被大嘴巴子呼了一样,生疼。
我捂着嘴,回头寻找着是从哪儿掷来的暗器。
咚咚蹲下去看了看在地上砸了个坑的暗器究竟是什么东西。
“小石头。”咚咚抬起头对我说,“不大,指甲壳那么点儿。”
“打出拳头大的坑来……得使多大的劲?”我后脑勺有些发麻。
“我看……”咚咚严肃地盯着我,“是学生会的,找你麻烦来了。”
听他说完,我眉毛就拧在一起了。
失策,我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上午怼了他们,这一天才到晚呢,就来报复了。
“现在怎么办?我们俩都没有能力,万一被堵了,给我俩打住院去都是轻的。”咚咚也有些慌了。
“给老王打电话!”我环顾四周,这地方挺偏僻,就一条巷子,水果店就在巷子的最里边!
我们如今基本已是死局了,前边没路,后边有豺狼!
咚咚急忙掏出手机,低头找着老王的号码。
摁下了拨号键,嘟——嘟——地响着,四周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咚咚手上的手机里传来的电话接通前的等候音。
听起来就像是恐怖片里猛鬼出现的前兆!
嘟——嘟——地响了快十声,仍然没有人接电话。
而且也没有任何人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和咚咚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天冷,汗水一出来就结了一层薄冰,贴在额头上。
“现在怎么办?我有些紧张啊。”他们这不会是使什么手段,让我们不战而屈人吧!
但是不能不说他们这招确实奏效,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大晚上的,风冷如刀,无路可退的巷子里,潜伏着不知多少个敌人,真是让人压力山大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惨了!老王他们不接电话!”咚咚说话声有些发哑。
“给阿长也打了?”我问。
“都打了,全都没人接!”
难道!
我心里吃惊,难不成学生会是打算在今晚对我们所有人都出手吗?
应该不能,他们有那么多能力者吗?
再说阿长老王的能力自保绝对是没有问题,可是……我和咚咚倒是有问题了,问题还不小!
“如果真的是学生会,那他们肯定是冲我来的,跟你没有关系,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吧。”我转过头对咚咚说,语气很不确定。
咚咚摇了摇头,“听他们说现在的学生会特别喜欢连坐,既然碰到了我跟你在一块儿,那我绝对没办法逃脱干系了。”
我就笑,“那看来今天请你喝杯酒,还喝出大事来了,像你说的,说不定就给整去医院去了,你怕不怕?”
“唉……酒也喝了,总不能现在给你抠出来吧。”咚咚摊了摊手。
“联系不上他们,就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们两个没有能力,先说好,绝对不敢跟他们正面刚上!况且他们究竟是个什么状况也还不知道,来了多少人,有多能打……”我回头看了眼那家卖水果的铺子,“早知道刚才就直接回寝室,都是大路,来往人不少,就不会拐进这种没人的巷子里了。”
咚咚笑了笑,把手机装回兜里,伸手抹了一把额头,把那层薄冰抹去。
“走吧,再怕也还是不能光站在这儿,站着不动被风吹着也冷得脸疼。咱们出去,量他们也不敢真把我们怎么了。”咚咚说着,当先回返,朝来时的巷子口走去。
我心里忐忑,但是也只能跟上去。
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左右屋子的窗户透出些微昏光,照不清晰,只能勉强看得见脚下路。
到巷子口没走几步,路口左右就有两盏路灯,照得巷子口一片光明。
但是走出这条巷子,眼中一片明亮,我心里却是黑漆漆的,那是惊慌和恐惧,我知道。
我不是个轻易就会害怕的人,但是对方这阵仗着实是大了些。
粗略一数,至少二十个,有男有女,把路两头都给堵上,将我和咚咚围了个水泄不通!
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工作牌,在我看来,他们确实像是挂着狗牌。
所以,是学生会的人不假。
领头那个我认识,今早刚见过。
王禹城,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王禹城,你这是什么意思?”咚咚和这个四眼似乎认识,他开口问他。
看着四周围着的男男女女,咚咚那张圆脸上表情也再不那么自在了,一惯的笑容早就不见,两条眉毛纠缠不清。
“啊,主席啊!”王禹城故作惊讶地张大了嘴,“哦不对,我忘了,你现在是前主席了,老干部啊。”
王禹城和一众学生会的看着咚咚开始笑,笑得很荡漾,小人得志。
“大家伙儿快给老干部问好!”王禹城的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轻蔑,他带头朝咚咚鞠了一躬,别的其他人也都叫着“前——主席好!”
那个“前”字,咬得清楚,拉得悠长。
咚咚额侧血管凸起,一跳一跳,他生气了,但是他还是把脸一抹,笑着回应他们“众卿平生身。”
学生会那帮见他还要占自己便宜,纷纷露出羞怒的神情,有几个脾气爆的捋起袖子就想上来抽他。不过被王禹城制止了。
“老干部,今晚我们不找你,我们找他。”他把手一指我。
“找我干嘛?”我看着他,似笑非笑。
据我所知,笑又不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