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注意的。”妇人不好意思地红着脸,捏了捏娃儿的小鼻子,“这孩子就是不听话,我十来分钟前已经要带他去厕所排队,他说不急,回头出来又憋不住。”
“他还不到两岁吧?自我控制的能力不可能按成年人的标准来要求。”
乔烈儿朝孩子做了个鬼脸,引得小孩子“咯咯”地笑,羞羞地躲在母亲怀里。
“我猜你是医生吧?”妇人从头到脚把乔烈儿地看了一遍。
乔烈儿尴尬地笑了笑,严靖曦斜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否认就默认,妇人坚信乔烈儿是医生,“我可是会看相的,一看你那双手就知道是拿手术刀的。”
“啊咳!啊咳咳!”严靖曦努力以咳掩笑,心想这妇人看相也蛮准的,确实是拿手术刀的人,不过不是救人而是宰人。
“小哥,我看姻缘也很准的。”妇人盯着乔烈儿的眉眼打量一翻,“红鸾星动,明年一定娶妻生仔。”
前面那句很受用,结果后面那句给了严靖曦当头一捧,娶个毛啊!拉起乔烈儿赶紧与妇人道别,再说下去怕是双胞胎、龙凤胎都出来了,严靖曦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掀桌翻脸。
☆、医患案(一)
k城酒店。
狭窄的房间,推开窗户对面是冷冰冰的玻璃幕场映着天际的赤霞,眼底下车水马龙,喧闹而压抑的城市,难怪当年某明星会纵身一跳。
洗浴间里出来严靖曦从后抱着他,“干吗?不会想跳下去吧?”
“跳楼断胳膊折腿爆头,红的白的糊成一团,太难看了。”
严靖曦的胃部一阵痉挛抽搐,乔烈儿自顾自继续说道,“跳海泡上个十来天再捞上来,绝对膨胀得大了不止几个码,连老妈都认不出来,戳下去汤汤水水准流一地。”
忍无可忍的严靖曦扳过他的肩吻上去堵住了他的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暧昧引人遐想的喘息声。
两人面对面侧躺在床上,严靖曦用指尖顺着乔烈儿的眉毛、眼睫、鼻梁和唇齿细细地描绘,“你看我的眼神,怎么好像有点不同了?”
“刮目相看。”乔烈儿头压在臂弯上定晴看着他,“我的严律师。”
“看来以前我在你心目不咋样。”严靖曦捏了一下他的鼻尖。
“确实。”乔烈儿手掌停在严靖曦的左胸,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以前律师总给我的感觉不像好人,专门钻法律的空子。”
“你要不要这么直白。”严靖曦露出一丝浅笑,“不过看在你对我刮目相看就原谅你吧!不过你今天让我吃了一惊。”
“是吗?”乔烈儿用手肘撑起半边身子,“不至于吧?”
严靖曦挑眉看着他,“小乔,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才知道啊!别以为只有你们律师雄辩过人。”乔烈儿翻身趴在洁白的床褥上戳着手机屏幕,“哎哟,咱们被出名了。”
“赞你一句就得瑟,怎么啦?”严靖曦俯身压在乔烈儿背上,他们街头“辩护”被路人拍了放到网上,点击率节节上升。
“重死了。”乔烈儿用手肘顶了一下严靖曦,“滚开!”
动了一下脚丫子,依旧被死死地压住。
相比正在纳闷的乔烈儿,严靖曦嘴角上扬,出名对于他们律师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不怕遗臭万年,只怕石沉大海永不见天日。
为什么要帮助那对妇儿,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那一刻想起他妈妈,记得小时候他被村口三爷骂野种时,平时柔弱的母亲把他护在怀里,娇小的身子毫不畏惧地指着健壮的三爷臭骂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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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健民医院,耳鼻喉科。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白色墙壁,光洁的地板,走廊上坐满了病人,有人低头玩手机,有人焦急地看着候诊屏幕,有人打盹...
“请孙菁到5号诊室就诊。”
那个叫孙青的人个子不高的男人,戴着鸭舌帽,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单肩挎包进了5号诊室。
坐在里头童晓岚抬起头,“怎么又是你!”
“病没治好!”孙青阴沉着脸,眼下黑气浓重:“我鼻塞、气闷,整晚都睡不着。”
“你都来了多少遍,还不相信!”童晓岚医生叹了口气,“x光、ct拍过了,会诊也做了,手术很成功,真没问题。”
“童晓岚!你当时说这个是治疗鼻炎的小手术,肯定是你造成医疗事故拒不承认。”孙青拍了一记桌子,童晓岚医生电脑显示器也被震得抖了一下。
“微创手术,医疗事故组也调查过。”童晓岚也有点恼怒,“你还想怎么样?”
“医疗事故组还不是你们医院的人。”孙青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童晓岚。
“你有话好好说。”童晓岚眼神中有点慌乱,“医疗事故组是卫生局指派的,并不只是我们医院的人。”
“有区别吗!”孙青踢翻了椅子,“还不是一家亲,官官相卫!”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别的医院看。”童晓岚点击了下一位病人的号,“请你离开,不要防碍其他病人看病。”
“你这八婆,休想打发我走。”孙青侧着头怒目圆瞪,颈上青筋暴现,从挎包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我今天就把你们这些黑心的医生杀光光!”
童晓岚吓得花容失色,双脚发抖勉强站起靠在墙壁上,手按在起伏的胸口上,冷汗浸湿了额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