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nba全明星赛的袁晟突然发现外面下起了雪,一副兴奋得趴在窗户快要舔玻璃的状态,“老大,我下去玩会。”
还没等赵捷飞表态,人已经“蹬蹬”往楼下去。
雪不大地上没多少积雪,袁晟却像个孩子一样把雪扒成一小堆扰起来搓成雪球,还没扔出去已经散成雪粉,依旧笑得乐咯咯。曾经有个旅行团的导游说要想化解g省人的不满很容易,弄一辆造雪机喷一堆雪,对于看不到雪的g市人,这样便能乐得把一切烦恼都暂且抛到九霄云外。
那片蔚蓝的海洋、金色的沙滩,对于看不到海的j城人,那是赵捷飞的梦,向虚空中伸出手仿佛能触及那个还没实现的梦。读书的时候总想着等工作时有钱了再去,当工作后有钱了却发现没有时间,等到有时间有钱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愿意陪他完这个梦。
赵捷飞苦笑了一下,怎么自己突然间文艺了,他是个精力旺盛的人,趴在床上做了几十个俯卧撑,累得一身汗躺回床上
手机突突地在床上震动,是这起案子的负责人的来电,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接过电话,“案子有进展了?”
“法医的鉴定结果是自缢死亡,没有发现威逼伤。”警员清了清嗓子,“马帅的同事看见他在自缢前回到户藉科接了个电话,魂不守舍然后就跑回家去。”
“电话查到是从哪打来的?”赵捷飞觉得这是个重点,“难道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马坡村,一个公用电话,具体是谁我们还在排查,还有一件事...”警员筹措一翻想着该怎么说好,“我们领导的意思是这案子一时半刻理不清,您们还是回去z市等吧,有消息马上通知您。”
支吾了半天,原来是下逐客令,赵捷飞苦笑了一下,“行,我们明天就回去,劳烦你们了!”
次日踏上南下的火车,冬日的雪景渐行渐远,袁晟隔着玻璃还想感受雪温柔的触感。
赵捷飞抱臂靠在椅背上,墨镜滑落到鼻尖,一派颓废的样子,本以为揪住了绳头案子能迎刃以解,跑到千里之外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大,连马帅也死了,他那个傻儿子真成了孤儿。”袁晟想起那个冷风中瑟瑟发抖讨吃脏兮兮的马傻蛋。
“嗯,这回民政局再没有托辞不管的理由,法制与lún_lǐ总是冲突。”
远处山影叠峦,平原上的炊烟袅袅,窗户糊着红色的纸花,屋檐下挂着几串金黄的玉米。
除夕又将至,想起那一晚桥墩下流浪汉偷跑出来的‘二爷’昏睡送院后逃脱,没想到后来‘二爷’在水库溺死,本不归属他们负责的案子在乔法医的“告密”下又回到他的手上,直到后来红树林发现傻女“春娇”被掏空的尸体,再到墓园通往解剖室的房子床上发现的血碎布证实是属于一名失踪的智障人事,这起针对流浪者和智障人事谋杀盗取器官案件整整跨度了一年,也许受害人远远不止这三个。
☆、逛花市(一)
临近春节的g市少了往日暄闹,多了几分萧条。
张涵从一间叫“莎芭”的美容院,向店长出示了警官证,打量着店员的服饰,歪头跟后面李石说道,“衣服不太像。”
“确实不像,不过也问问吧!”李石拿出技术科根据头骨还原的人像,“她是你们的店员吗?”
几名店员凑过来看了又看,迷茫地摇摇头。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张涵撕了张便签纸写上电话号码,“如果想起了什么马上联系我。”
“阿sir。”其中一名店员即好奇又害怕地问道,“是不是有凶杀案?”
张涵警惕地回过头,“你知道什么?”
“不不不!”店员吓得使劲摆手,“我只是好奇问一下。”
害张涵空欢喜一场,还以为套出了料,走出门跟旁边李石说道,“石头,还有多少家?”
“全市叫‘莎芭’的就有46家,我们已经去了11家,还有35家。”
“这名字太俗了,你说咱们过年前能走完吗?”
“不能,而且你确定一定是本市吗?”李石伸出的大手拍着张涵的肩,“那条城际公路能通往z市、f市、k市,说不定是异地抛尸。”
“石头,你还嫌不够冷吗?”张涵白了他一眼,“这不是冷水,而是冰水。”
“我只想你接受事实罢了。”李石当胸给了他一拳,“兄弟,现在流行淋冰桶。”
“看来想过肥年是不行了。”外市路过抛尸也不是不可能,要是这样子就更难查了,张涵叹了口气看向李石,“石头,你说咱们会不会走岔路。”
“不会吧?我也觉得是制服。”李石询问他,“那你还有没有其他头绪?”
“没有。”张涵摇了摇头。
草丛发现的女尸,最近在报失踪案子都没有匹配上的,侦察的方向一直以叫‘莎芭’的美容院、发廊、会所、店铺为主要目标,可是没有一家的服饰跟死者身上穿的一样,更没有人表示认识死者。
案子陷入了泥潭,一愁莫展,张涵想起直线下降的奖金就觉得心塞,仅靠微薄的工资购房,一年也存不够钱买一平方米。
g市与北方的干冷不同,南方是湿冷,无论多湿多冷也阻档不了市民逛花市的热情。
除夕前连续举办三天的花市是全城盛会,这几天大家倾巢而出,不管男女老幼都买花回家装饰一番迎春接福。
在市心的体育馆外火树银花,前肢高高跃起的骏马造型牌楼嵌着各种璀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