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冰
“你滑去。”总不能让乔烈儿一直陪着自己绕圈慢走,活像少年扶着老态龙忠的老人,“我自己扶着边上练练。”
也许是扶累,又也许是玩心难耐,乔烈儿松开了他的手,“我等会回来找你。”
冰刀轻轻一划,人如同离弦的箭滑往冰场中间,严靖曦扶着围栏像只大闸蟹一样横着走。
阳光透过的玻璃穹顶,光芒落在冰场中央给他镀上一层淡金,乔烈儿伸展双臂直立旋转,溅起的冰渣子像盛开的雪绒花。
大长腿加上几公分的冰刀更显修长,随风扬起的额发下笔挺的鼻梁,淡紫的衣服旋转中幻化成紫水晶般引起场内人们的关注。
美男本来已经引人注目,会滑冰的美男更加引人注目,单身会滑冰的美男就绝对无法让人从他身上移开视线,尤其在没几个人会滑冰的南方。
旁边的美女窃窃私语,“真帅!”,“不叫帅,那叫漂亮。”
严靖曦突然有种听到女朋友被人赞叹的感觉,只是他不能像其他男人一样拍着胸脯自豪地说那是我老婆,想到这又有点泄气,在这个国度他们永远无法在阳光下牵手。
一只女版大闸蟹扶着板壁缓慢地移动过来,“帅哥,能让一让吗?”
很明显一直扶着板壁的严靖曦档了她的去,他不知道松开手会不会又摔个底朝天,不情不愿地往外挪了挪腾出足够位置,松手尽量保持平衡。
不知道是不是女版大闸蟹被乔烈儿的身姿给吸引住了,竟然脚底生滑,遇到危险人总是本能地抓住身边的事物,摔倒前抓离她最近的严靖曦,两人拉扯着一起倒地。
闻声乔烈儿往这边看来,两三下子便滑到他身边扶起两人,“你没事吧?”
严靖曦动了动腰“嘶~”,有点疼。
“我扶你到外面坐一会。”
乔烈儿把他扶到冰场外休息的长椅,“腰没事吧?”
“还行。”严靖曦揉着后腰,看见他解掉冰鞋的鞋带,“你继续玩,我坐着看就行了。”
“玩够了。”乔烈儿脱掉冰鞋,“咱们逛街去。”
乔烈儿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冰场,严靖曦很清楚地知道他是没玩够,只是因为自己才不玩,“你怎么会滑冰?”
“小时候学过。”乔烈儿坐在长椅上晃着脚,“我妈有个朋友在冰场当教练,那时我8岁,我哥13岁,男孩子总是皮得很,为了不影响我哥小升初考试,放学后就把我送到冰场学滑冰,没想到就这样学了好多年,直到教练离开了g回到北方去。”
“原来是这样。”严靖曦侧头看着乔烈儿,“对了,你哥跟你怎么姓氏不同?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性吗?”
“不是。”乔烈儿摇摇头,“我跟他是同母异父,他爸在他出生后不到一岁去了边城支教遇到意外,我爸跟我妈是医院的同事,看着她一个人带孩子,能帮就尽量帮,算是日久生情吧!”
听到过去这段经历,严靖曦有点触景伤情,想起他妈妈也是独自把他拉扯大,也有点羡慕卢毅儿,虽然他不幸的却又是幸运。
乔烈儿推了推神游中的他,“说说你啊?”
“我没有爸,我妈独自一人把我养大。”严靖曦低下头摸了摸鼻子,停顿了一下说道,“我大学还没毕业她就因病去世了。”
严靖曦过去从未跟乔烈儿提起他的身世,那是个永不愈合的伤疤,只是一直掩盖着,乔烈儿想拥抱他、抚摸他,大庭广众之下却无能为力。
察觉到乔烈儿的尴尬,严靖曦挤出笑容,摸了摸他的头,支开话题道:“你们家是医生世家,难怪不反对你当法医。”
“谁说不反对!”乔烈儿挑眉,“当年高考前老爸找我班主任死磨不让填法医专业,结果班主任的高压yin威下全逼着改为临床医学专业。”
“你爸还不是为你好。”不用说严靖曦也猜到,凭着乔父、乔母在医院多年积累的人脉,再加上逸仙医大的金漆招牌,肯定毕业后进医院工作的路都给铺好,“那你后来怎么又成了法医?”
“转专业。”乔烈儿用手抵着下巴,“被我爸经济制裁了,不给学费和生活费。”
读医科的学业非常繁重,而且当时刚转专业,乔烈儿很多东西要恶补,根本没时间去兼职赚钱。
“那你怎么熬过来?”虽然严靖曦不待见法医这个职业,相比之下他更希望乔烈儿是一名医生,不过乔烈儿的执着确实让他多了一份欣赏。
“那时我哥毕业没几年工资不高,他选择站在我那边,在我毕业前他拒了好几个女孩子,就是因为怕拍拖花钱多不够给我交费。”乔烈儿换上鞋,抿嘴一笑,“走!我哥要结婚了,陪我去买份礼物给他。”
手足情深,严靖曦想起失踪了的王健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煞孤星,为何他一直都是孤独的,但愿将来上天不会夺走他的烈儿。
☆、婚礼(一)
z市,警局。
东坑水库、城际高速、永久墓园、冷冻车、二爷两次被发现的地方、发现女尸的红树林。
赵捷飞在地图上用红笔标记着,抱臂胸前,若有所思地看着。
“你还是认为这两起案子有关联?”
赵捷飞闻声转过头,“嗯,查得怎么样?”
郭明祥指着地图,“我们走访了水库沿线的这三条村都没有发现。”
“那就扩大范围。”赵捷飞用指挥棒圈了一下附近的两个镇,“带上人像复原图挨个找。”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