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在旁也忙帮腔道:“是呀,王,夫人今天身体欠安,不如待女侍伺候夫人好些再给王请安。”
格勒长宇见状,眉头微微触动。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每一次平和的呼吸都牵动着他的心,他等了她那么多年,终于等到她苏醒了,她的苍白的脸和嘴唇终于有了生命的颜色。他的生活仿佛从暗无天日的深渊里被拯救出来。
可她却好像在这些年的沉睡里把他忘记一样。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一个陌生人,被惊吓到,害怕他,逃避他。为什么会是这样呢?还是她还在恨他。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刚刚他拉着她的手,终于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他是多么开心和激动。这个睡在冰棺里不愿醒来的女人终于愿意睁开眼睛来看看他。只要她能醒过来,只要她一切安好,他应当感激神给他的这些。他不能太多的奢求,以防神又将她从他的身边带走。他对这个女人亏欠太多。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摸她的脸,艾雯害怕的往角落退去。
格勒长宇见状,只好收手。应该给她更多的时间,他知道在她心里,她仍然很难原谅他,他也应该给自己多些时间来让自己来弥补她。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格勒长宇起身离开,对灵儿吩咐说:“夫人手有些凉,室内的暖炉还得增加,别让夫人着凉了。”
“是。”
望着那个男人离去的背影,艾雯胸口突然隐隐作痛,一种莫名的难过袭来。
他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看到他,艾雯的心里那么恐慌和排斥呢?
“灵儿,他是谁?”艾雯问道。
“夫人他是”
“夫人需要休息,你们先退下吧。”没等灵儿说完,香儿挥手示意室内侍女和男仆统统退下,只剩下她和灵儿伺候着艾雯。
烛台微弱的火苗跳动着,就像在跳着一段古老的舞蹈。
灵儿回头望了香儿一眼,没把刚未说出口的话续上,她说:“夫人,前些天,您在花园内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磕到头,已经昏迷了好些天,让我们可是担心。今天您终于醒过来了,谢天谢地。不过,医官来看过,说您跌下来时伤到头颅,需要长期静养休息。”
“哦。”脑袋上确实有些生疼,艾雯继续道:“可是可是,我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脑子有很多奇怪的画面,但是好多事情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艾雯拍着脑袋,好像拍一下,那些失去的记忆就会像在墙上没有贴紧的纸张一样脱落下来。
灵儿安慰道:“夫人,医官说,您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头颅,有可能会出现短暂性的失忆,会有很多事情暂时想不起来,不过没关系的,很快就能恢复的。”
“哦,是这样。”艾雯第一眼见到灵儿的时候,就好像和她认识了好些年一样,她非常地相信灵儿。可是除了灵儿之外,她现在所面对这个屋子,眼前的其他人,却感到那么陌生,就好像从来没来过这里一样。她只记得她叫左翼,和刚那个男人称呼的一模一样。
灵儿见夫人突然安静下来,仿佛在忧虑着什么,便道:“夫人您放心,灵儿从小就一直陪在夫人您身边,和您一起长大,即使是夫人遗忘的,灵儿心里记得可真,可深的,灵儿和夫人一同回忆起来,可好?”
“嗯,好。”
“香儿也一同吧。”灵儿招呼香儿也来到夫人的榻前。
“嗯。”香儿将烛火拨亮,将一盏灯放置在榻前,烛光打在艾雯的脸上,她比起下午的时候,有了些血色。
“那也好,多个人,能了解的更多些。”
灵儿侧了身,似乎故意回避与香儿靠近,道:“刚您见到的,是王,也是您的夫君,格勒王,格勒长宇。”
“格勒长宇格勒长宇格勒长宇”艾雯默念,不断地在脑袋里搜寻关于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可是一点记忆的都没有。她回想起他的脸,就像一个陌生人,可是,灵儿却说他的是我的夫君。
“嗯,您在十年前,就和王成了亲,成为了王城的夫人,格勒左翼。这是您的寝宫,长生天,是王为了您,花了将近七年的时间建造的。”灵儿有些哽咽,这个长生天宫和斯捷城的长生天虽外形极为相似,可是,有些东西终究是无法复制的。
灵儿似乎被拉回到过去的记忆里,她和左翼、右翼一起在斯捷城的长生天宫长大,那里每一个拐角都曾留下她们嬉闹的模样,假山旁边的大树下,埋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她们十岁那年佩戴的腰带,她们起了个名字,叫“时光的盒子”,曾经约定,等到18岁,她们要一起将它挖出来,然后再将18岁那年佩戴的腰带,再埋进去,等到28岁,再挖出来,如此一直延续下去可是,第一个18岁,她们都失约了。
灵儿收拾了下思绪,继续说道:“王有三大夫人,您是王的第一夫人,第二夫人是曼娜夫人,也就是香儿的主子,第三夫人是夏纱夫人,她为王育有贵郡(女儿)一名,满5周岁了,是个调皮可爱的小姑娘。”
原来,我嫁给的这个男人已经有了三个妻子。艾雯想,我是他的大夫人,一定是迫不得已娶的吧,媒妁之言,父母威逼、要挟,他不得以将我娶回家来,摆在家里头。
那个叫格勒长宇的男人,真正喜爱着的,应该是年纪轻的小夫人吧。很多的故事里都是这么写的。喜新厌旧,是人的一种心理常态。艾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