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长宇大费周折,专门请人前往南海黎峒,打造了一具据说可以长驻容颜的水晶棺。他几乎每日都会前往探望,与在水晶棺里沉睡中的左翼说上一会话,他相信她能听见,如此日复一日。
格勒康泰以为格勒长宇果真陷入儿女情长不可自拔,他以为格勒长宇终究回到了他的五指山下。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于是他过多的心思都放在了斯捷城上。
可是格勒长宇表面上颓废不堪,可是复仇的脚步却从未停止。就在格勒康泰醉心于斯捷城时,格勒长宇在朝中培植的人也渐渐有所起色。一次持久的清理行动已悄然展开。
柯曼娜正如孟老夫人所期待的那样,她是持家的好手,斯捷左翼不在,格勒长宇沉沦的日子里,格勒宫后阁也被她治理的妥妥当当。
那一日,格勒长宇的一蹶不振,****酒肉欢歌,不理朝政,荒诞至极。这让曼娜悲愤又心痛。她叫停了歌舞,屏退了旁人,她将格勒长宇的酒杯夺了过来,摔碎在地上。
上好的佳酿镶着金边的王位缓缓淌下,滋润了这富丽堂皇却孤寂的格勒宫。
他一身酒气,醉醺醺地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摔在王位上,道:“你。。。赔我酒。“
小李子在一旁伺候着。
曼娜没有说一句话,将桌子上其他酒器一个接着一个重重的摔碎,就像是盛开的一地的花。她自始自终没有说一个话,只是用力地摔。
小李子起初还劝着:“哎哟,夫人,夫人,您消消气呀。“他实际上打心眼里心疼那些酒器,那些可都是宝贝呀,可惜被这个女人砸得稀巴烂,可惜呀,可惜呀。
他见劝不住,也只好任由着曼娜砸,主子们只要心情痛快了,砸什么都行,只要不拿他们这些下人出气就好。
“你。。赔我酒。“一轮狂砸之后,格勒长宇悠悠说出一句话。
她认识的格勒长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曼娜没有理会他,转身离开。
时间会是一味能治愈格勒长宇的药么?这需要多长?曼娜停下脚步,转而走去格勒长宇的书房。
那案台,奏折堆积如山。
曼娜翻开一本,成篇大论让她脑袋生疼,但她还是安心坐下品读,直至深夜,迟迟不离去。等到月儿来唤她,她才觉得困意整席卷而来。她合上奏折,思忖道:“这治国之大事,如果能替格勒长宇分担?我从未涉及,也并不懂其中厉害,万不可妄言。可是如今,长宇这边颓废,朝中之事置之不理,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朝中,向格勒康泰倒戈之人比比皆是,恐生变故。“
烛火还在跳着,曼娜的眼皮早已支撑不住,可脑袋的“马车“还在奔驰,她想要守住这格勒城,为她自己,为格勒长宇,为祖爷爷。
翌日,像格勒城每个平凡的早晨一样,曼娜悄悄出城,她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在格勒长宇当上格勒王以后,便辞官归农,过上了恬静的田园生活,不问世事。
曼娜在他的府邸等了一早上,香燃尽,茶已淡,可他迟迟未归。
“你们家老爷真是的,让我们夫人白白等了一上午。“月儿埋汰道。
“夫人息怒,兴许就在路上快到了。“
“你有没有告诉他是格勒夫人造访呀,怎么能这般无理。“
“小的已经转达了,我家老爷平日里习惯就是这般,他荒园子荒得不尽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可夫人在这等着,他也太。。。。。。”
“够了,月儿。“曼娜呡了口茶,道:“这茶不错。”
“这是老爷云游带回来的上好茶品,他早上出门时特意交代,今天无论哪位访客到访,都要泡这茶。“
曼娜闻了又闻,想来这位老先生人虽在山中,可心在朝中。
直到午间时分,老先生回来,一顶斗笠,裤腿和衣袖卷起,一脚的泥巴。他见曼娜,行礼,抱歉让曼娜久等。
“这在宫外,大人不必多礼。”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她听说过他,想必他也早就知道了她。
待他换洗后,在出现时,面如冠玉,清秀儒雅,一股凛然气质。
“大人好兴致。”
“老朽早已卸甲归田,闲云野鹤,夫人不必再唤我曾经虚名了。”
曼娜低头却见他脚上仍然穿着官靴,在他一身素衣下显得并不相称。
曼娜道:“蔺公,小女前来,正是有意请您回宫呢。”
蔺言白曾是格勒长宇父亲的参谋仕,可是老格勒王去时匆匆,他明知要变天却来不及筹划。格勒长谨即位,温如君把持保证,被任命为辅政大臣的他有名无实。格勒长宇筹谋夺位,他猜到七八分,可格勒长谨毫无主见,任由温如君否了他勒长宇成功夺位,可不过重走格勒长谨的路,由格勒康泰把持了政局。蔺言白自觉愧对先王所托,故才卸甲归田,以求安乐。他半身已入黄土,就在人生的尽头,他仍然希望将余热洒在自己的战场上。
他等曼娜的到来已经等了很久,他在这个女子的身上看到强大的生命力。
有了蔺公的辅佐,曼娜慢慢撒开了步子。她在蔺公的指导下,代格勒长宇批阅奏折,挑出当日急需要议的折子送到格勒长宇手中,在折子旁边都有注解她的提议。
蔺公回城才知晓格勒长宇的现状,曼娜一再道让蔺公给格勒长宇一些时间。
与此同时,曼娜的破魂术迟迟未见奏效,格勒长宇迁怒于她,曼娜和格勒长宇的矛盾难以调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