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面瘫地和刘帆对视,回道,“我不去。”
刘帆心道,不去就不去,谁稀罕。
看他穿得也不适合运动,黄小龙倒也没强求,往后偏了偏头,“那过去一起看看嘛?”
“不了。你们去吧。”陈谦道,“我还要打个电话。”
黄小龙笑着朝其他人道,“忙人啊,行,我们就在操场那边,搞定就过来找我们。”
陈谦不为所动地点头,去摸电话了。
也不是期望能和陈谦再怎样,然而刘帆还是有些失落,这家伙一直这样不合群,不过当初他和自己之间可完全不一样。
只是如今不再例外了。
想不通这样的陈谦还来同学会干嘛?
还不如不来。
刘帆没再多想下去,被黄小龙他们拉到球场去了。他手生太久,一开始连运球都会掉,打了几把就好了不少。黄小龙的球技还是最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有练过,居然还有技可以炫一炫,刘帆和他一队,乐得把球都传给他,让他表现个够。
他们班的女生和男生都渐渐聚了在操场旁边,替两边的人都加起油来,买了一箱水屯在边上,好让他们随便拿。
一投入运动就不知道时间快慢,一群成年人大汗淋漓下来的时候,都过去几个小时了,一个个平日里都不运动的小白领们停下来后才觉得累得要脱力了。
刘帆这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更是快要累成一只狗,扒着栏杆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脸侧一凉。
“给。”严怡拿着矿泉水戳戳他的脸,“你脸色好白啊是要挂了么。”
“姐姐你说我点好的行嘛,我本来就长得白好伐?”刘帆咽了口唾沫,这才缓过来,站直身体拿过水一口气灌了半瓶,他眼睛无意间扫过集中的人群,却并没有陈谦的身影。
唉。
果然想和前男友继续做好友有点勉强了?
话说回来,当时他们俩那情况也说不上是谁甩的谁,大吵一架之后赌气地各奔东西,现在想想都快不记得当初为什么吵架了。应该谁都有错,谁也没错,归根结底是年轻,气盛而已。
人人都说凡是初恋是不会开花结果的,这也不是没道理。
刘帆闷闷地放下水,随手擦了擦汗。
看着差不多了,有人出面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还有一会儿可以吃晚饭了,刚刚班长给我打电话了,我们直接到ktv去吧?那里晚上有自助餐,一边吃一边唱,早点过去也无所谓。”
刘帆一听大失所望,还以为能再去今天中午那家饭馆呢,那个香蕉糖真心好吃,不过想想也是,那里必定价格不会太亲民,一人300大概做不到能吃了两顿后再去喝酒唱歌。
反正已经知道了,下回自个儿再去好了。
既然有了目标,大部队就晃晃悠悠地往校门走,之前找不见人影的陈谦冷淡地站在门口,一旁的余晖林朝他说着什么。
见人都来了,余晖林才转过身来,跟大家说了一下具体地址,也是离这里不远,步行十多二十分钟就能到达了。
陈谦率先走人,和余晖林走在最前面。这次刘帆没有跟上去找他说话,慢慢缀在最后,有一句每一句地和严怡聊天,偶尔透过层层身影看到陈谦挺拔的背影,也是有些恍惚。
那时候他们年纪还小,惶惶然地觉得未来太远,遥不可及,充满变数。现在他长大了,才发现其实遥不可及的不是未来,而是昨天。
☆、顺路[捉虫]
到的时候还没五点,离晚饭还早得很,男生直接拿了几打啤酒,女生去端了不少零食,包间里坐得满满当当。
刘帆窝在角落里,对于啤酒和唱歌都没什么兴趣,捧了一捧盐水花生剥。他留意到包厢里不见陈谦的身影,可能是终于忍耐到极限一走了之了吧。
大家一开始还比较矜持,等活跃的人开了嗓暖了场,积极性一下都被调动起来了,争麦争得眼睛都红了,过了饭点也没几个人去吃东西,随便抓了点零食没轮到自己的时候混个嘴而已。
刘帆已经剥完花生啃完泡椒凤爪在吃卤鹌鹑蛋了,中间吃了不算正餐的小碗蛋炒饭,严怡最先还和他聊几句,后面也被人拉去合唱周华健的朋友了,情到深处,唱得眼泪直流。
偶尔有人来和碰杯,他也从善如流地一口干了,喝得不算多也不算急,等不少人发酒疯的时候他还挺清醒,只是有点微醺。可是下午打球太累了,他好久都没这么运动过,在这一屋子的鬼哭狼嚎背景下竟然还是想打瞌睡。
绵绵不绝的睡意让刘帆真的眯了一会儿,到底是吵得厉害,也睡不熟,他缩在沙发转角上不舒服地左右动,滚动时碰到了旁边的人。
那人没什么反应,身体的结实触感比沙发温暖许多,刘帆下意识地又往他缩了点,那人都跟没发现似地一动不动。
刘帆懒洋洋的意识在睡眠之上,却仍然昏沉,听到有人用蹩脚的粤语唱,“很多东西今生只可给你,保守至到永久。”
“一直躲避的借口,非什么大仇。”
“为何旧知己,在最后变不到老友。”
词没咬准,音也偏到了西伯利亚,刘帆被这破嗓子刺激得更清醒了些,用手捏了捏鼻梁,吐出一口酒气,直起身来,余光一闪,不禁愣了愣。
陈谦不知何时就坐在他旁边让他靠着,神情冷漠地盯着屏幕,那种保持了一整天的无动于衷让刘帆突然很想揍他。
他也确实伸出拳头,比预定地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