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nelson心中,没有一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这就是王者的作风。
用过之后,毁灭,绝非放生。
?
☆、【杀手虚途】下
? 老天终于舍得把雨降下了。
是可怜还是嘲笑,无人知晓。
废弃的楼群工厂角落里,j躺在冰冷的地面,胸口染红一片。
细细密密的雨水浇灌着他,像似在洗去他这二十三年来所有的腐臭。
那些已深入骨髓的腐臭。
胸口处已经麻痹了,血依然没有停止外涌。
他或许还活着,保留着最后一丝气息挣扎在死亡的边缘。
j清楚的知道,这就是他的结局,没有任何夙愿和期望的结局。
情理之中。
就如人们说的那样,死亡的一瞬间,脑海里会将这一辈子经历过的事情都过滤一遍,j觉得这个说法很对。
可是,这一秒,在他大脑里快速回转的不是枪口下解决掉的陌生人,不是几年的艰苦训练不知疲惫,而是在更早之前,在被nelson从孤儿院领回来的那几年。
如果幸福就是简单,那几年便是他这短短一生中最宝贵的时光。
他还记得第一次吃到饱的滋味,还记得浑身化脓的伤口被人小心翼翼清理的温柔,也记得每一晚有人陪伴在身边告诉他如何生存在这个残酷的世界。
其实,他很想叫那人一声父亲。
如果被允许。
j没有感情,不知仇怨,但是他有信念。
他的信念就是生存在nelson的身边,nelson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没有前因不计较后果,因为他的命就是nelson给的。
7岁跟着nelson,三年修养,五年训练,然后在十五岁的那年第一次将子弹穿透别人的头颅,套着消/音器的枪口还冒着青烟,而j只记得那人惊恐的眼神和鲜血四溅的伤口。
很奇怪,第一次杀人,j没有任何畏惧,有的,是超出年龄的冷静。
他还记得当时交任务的时候,nelson是多么高兴,拿着很多零的支票塞在他的手上,告诉他,‘你将会成为最棒的杀手。’
那是j听到过的,最高的赞赏。
从小就被贯彻的基本常识告诉他,对杀手来说,断绝外情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很庆幸的是,j对任何人都没括生理。
大多时间,实在需要的时候才会自己草草解决,从没尝试过除了听命之外的东西,所以雷的出现,是始料未及的。
雷是何等人物,就算不在同一领域的j也知道。
在人际交往复杂的现在,可以公开自己身份活跃在尖端的人物,雷就是一个,j觉得他是笨中求聪明。
他们的相遇很巧,是在酒吧,那是j常去的一个酒吧,在那里可以放空自己,没事儿的时候喝喝酒,看着吵闹的人群找一些存在意识。
偏偏那一天遇到了最不该遇到的人,雷。
第一次见面雷就将轻浮发挥到了极致,对j这颗冰冷高傲的花下了战书,不得到誓不罢手,然而,j没有给过他一个正眼或是一个回应。
三年的纠缠,雷总是在j搬家之后第一个去庆贺,说是搬家其实就一个箱子,穿旧的衣服j不会保留直接就扔掉,换一个地方换一身行头,打扮的比普通人还普通,将自己埋没在人群中,而雷总会对他品头论足,他说,‘即使你再怎么掩盖,也挡不住你那张勾人的脸。’
j觉得自己长的很一般,无非是雷的自说自话罢了。
事实上,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每一次都很短暂,几句无聊的打趣或是交换眼神,基本没什么交集,偶尔的一起喝酒也都是雷一个人自言自语,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雷和nelson竟然有交集。
而在临死前的现在,j才大概明白了,为什么nelson会突然让他杀这个公开身份的交易巨头,雷。
或许只是在试探j到底有没有为自己放弃生命的觉悟,因为雷若被击杀,很多幕后黑手必然会查到他的头上,而以j的个性也一定是责任全包,不会将nelson暴露一点。
毕竟雷的身份早在一开始j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样站在风口浪尖还可以自保全身的人必然有个庞大的后援,想要击垮他,就要付出必死的决心,而就算有了死亡的决心也未必能得手,雷的行踪太隐秘,j可以清楚的知道这次交易地点提前埋伏,大概也是nelson托人卖给他的消息,毕竟这次交易是nelson亲自操刀的。
也或许,nelson是真的被人委托暗杀雷,但是像被nelson派来收拾残局的人说的,nelson只是单纯的不信任他罢了。看不得自己养的工具有被人觊觎的机会,更不能有机会让自己的工具有牵挂心系的对象。
可j只想亲自告诉nelson,在他接到这个任务,将枪头瞄准雷的时候,没有一丝的犹豫,他的任务失败,是因为nelson你的出现。
你的出现,将所有的信任都打入万劫不复,只剩怀疑和猜测。
暗沉沉的天乍亮,一道道闪电舞动在天际。
每一道,都亮的吓人,可是,无论你等的多么焦急,震天的雷鸣都不肯落下。
仰躺在地砖上的j,已经很倦了。
他眯着双眼,看着细密的雨水呈丝落下,越来越模糊的视线渐渐失去了色彩。在他被狙击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空旷废弃的场地,只有他在雨水中濒死。
天地之大,从上向下俯视,竟只剩下他那一块小小的地皮;
世界之大,从左往右排列,竟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