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悠竟然就这么跑了,唐羡悻悻地咽了下口水, 她觉得自己离遭殃更近一步了。
盛时彦走到他常开的那辆慕尚附近, 打开后车门, 弯下腰, 将她扔了进去。膝盖磕到了车厢的内壁, 唐羡吃痛,趴在车座上揉了一会儿,车门没关, 外面的风雨穿透进来, 她撑起上半身, 刚要回身关门, 身后的男人突然跟着钻了进来。
“……”嗯???
“怎么?”
盛时彦端坐在唐羡身侧, 冷冷地看着她,倒是先她一步开了口。
“嗯……”细嫩的手指悬在半空, 唐羡咬着嘴唇,小心地收了回来。“没……我想关门……”
盛时彦哂笑一声, 用手指勾起她的下颌, “不让我进来?”
唐羡看了一眼驾驶室,这才发现原来前面有司机。她连忙摇头, 把身体往里侧挪了下, 顺着他道, “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呐……”盛时彦发脾气的时候,她最好还是认怂一点比较好, 免得事后再招惹上什么错事,那他跟她可就真的没完没了了。
她拉耸着个脑袋,湿漉漉的长发散乱地沾在胸前,盛时彦一边从储物箱里拿出条毛巾盖到她头上,一边抬头跟前面的司机说话。
“回家。”
他温热的手掌始终没离开她脑袋,一点一点地帮她擦干。唐羡不动,清澈的眼眸穿过额前湿乱的碎发小心地觑着他的神情,外面在下雨,车厢里的光线昏暗,但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和眼神都比刚才变得要稍微柔和了一些。
发动机低声地轰鸣,青黑色的慕尚穿梭在迷蒙的雨幕之中,车轮滚动,卷带起一层层飞溅的水花。
嗯……唐羡转了转眼睛,她心想既然是回家,这大白天的家里有盛爸盛妈,再不济,盛时彦应该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吧。她稍微放下提防,抿着嘴角,放松了精神。不过十分钟后,当青黑色的慕尚停靠在路边之时,唐羡脸上的神情可谓是十分精彩,那一刻,她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瞪大了眼睛,惊愕、诧异。
……冬暖夏凉,南北通透,白色的小阁楼,跃层式住宅,门前带块小草坪,独门独院,在市中心闹中取静,紧挨着一片湖。
这里是……
盛时彦撑开雨伞率先下了车,车门开着,他的皮鞋和裤管都被肆意的风雨淋湿了。后车厢里的女人还是一动不动,他一只手抄在裤袋里,紧锁着眉头,别过脸,用深郁的眼睛瞥了一眼身后的房子。
“怎么?这里不是你家?”
这女人有健忘?还是他刚才的话说得不够明白?
“……”
呆滞的神情被一瞬间点亮,唐羡跳下车,立刻欣喜地扑进了他的怀里,“我惦记了好久了!”
这可是她肖想了一辈子的地方,她觉得她可以生活一辈子的地方。这几天每天上下班的路上其实她心里都有点小想法,盛家的房子离她们工作的地方实在太远了,还是她们自己的家比较好,开车十分钟,走路也用不上半个小时,她好想回来住,可是碍于盛爸盛妈的情面,又一直没好意思跟盛时彦张口。
“呵。”
盛时彦扯了下嘴角,又伸手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要不是今天下雨,他怕她着凉感冒,他还想让她惦记得更久一点。“走吧,两年没回来,你不好奇这房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
之前她和他还没和好的时候,盛时彦答应过要把房子转让给她,不过当唐羡真正问起的时候,他又以装修为由搪塞她,唐羡得意地咬了下嘴唇,她才不信他真的装修了呢,这男人除了擅长工作之外,在生活方面简直是一窍不通,只要看他平常穿用的东西就知道了,黑白灰青,她就没见过他用别的颜色,以他的品味,他怎么可能主动装修啊,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她心里有了想法,挑了下眉头,纵身一跃,用细白的手臂用力地搂着盛时彦的脖子,又拿两条纤细的长腿夹住了他的窄腰。
“走啊。”
她要他抱她进去。
“……”盛时彦轻笑了一声,他撑着伞,掏出抄在口袋里的那只手,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搂住她的脊背,轻松地抱着她走进了院子。
精致的院落里,木质的小栅栏围绕成排,地上铺满了修剪整齐的绿茵草坪,中间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蜿蜒可爱,不远处,一棵繁茂高大的百年槐树下,白色的阁楼典雅洁净,雨搭下,门口还竖着一个玲珑小巧的红色邮筒,满的,邮筒里塞满了各式的信封,唐羡记得,那都是她临走前留下的。
每一处都是记忆中的样子,唐羡感慨地看着眼前的情景,除了那颗槐树之外,剩下的那些都是她当年亲手布置的,很明显,一直以来,盛时彦都有找人专门打理这里来着。
“开门。”
他将她放在门口,收起雨伞,从怀里摸出来一把青铜色的钥匙递到她手里。
“……”
青铜色的钥匙一直放在紧贴着他心脏的地方,唐羡将钥匙握在手里,手指微动,须臾间,她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体的温度。她心头一暖,这种复古的钥匙样式还是她当年特意去外地找专业的师傅订做的呢。倏尔,她抬头又看了他一眼,小心地将钥匙插|进了黄铜色的锁眼里。
盛时彦用胸膛紧贴着她的脊背,他握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按下了门把手,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唐羡怔然了一瞬,还是熟悉的雅致客厅,暖黄色的墙纸,碎花布艺设计的粉绿色沙发和窗帘,可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