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儿小楼匆匆回到书房,迫不及待的往里冲,赵诩见他如此毛躁,就道:“这是火烧哪儿了,猴急猴急的,知道的是世子书房,不知道的是南大街呢。”
小楼也知道急了,但消息太重要,还是忍不住道“公子,太好了太好了!”
“怎么了。”
小楼关上了门,拿起赵诩手中的笔,就着一张废掉的字帖,写到了个“秦”字。
赵诩见字也是一喜,道“真的”又觉得说出太多不妥当,于是只是笑。
小楼卷起袖子,在砚台里倒上些清水,开始磨墨,口中道“否极泰来。”
赵诩道:“有空带你去都深酒楼吃酒。”
小楼自然是高兴的,还不忘道:“带上小齐。”
“你都不带你妹妹吗”赵诩调侃道。
“那女人凶死了!”赵诩摸摸自己的耳朵。刚揪的那一下,现在还发烫呢。
秦纬地一旦上任,宿卫营这一道防守就不再是一道阻隔外界的墙,反而成为了赵诩极其重要的通讯要塞,看来师傅常居京城,已经将耀国官场的水搅混了。
如果说小楼、都深酒楼和秦纬地是赵诩志在必得的三枚旗子,那么下一步,就该放手去搏,对于质子来说能够挥霍的时间真的不多,耀毕盟约里最多五年之限,他没有一刻不急,前四个月如此安于现状,不过是做给耀皇看的一种姿态,此刻一听说秦纬地来了,整个心都仿佛安定了一般。
清明一过,天气就开始转暖了,耀皇帝终于下了旨意,准赵诩入翰林院四夷馆作编修,主耀文献翻译工作,平时有专人专车接送,其他待遇和普通编修一样,为期四个多月的禁足令,终于解了。
连带着耀皇的旨意,官服官印也一道送了来,去四夷馆上任第一天,赵诩觉得还是入乡随俗比较好,于是换了官服又别了玉笛,由王府的下人领着步出王府。
王府的确挺大,赵诩连着住了也有两个月,却只在小院里活动,所以这甫一出门,没有下人带路,还真有可能会迷路。
这里的回廊和建筑都仿造了苏州园林,讲究一步一景,因此明明可以修一条笔直的路,非要做的九曲三折,之中还要放入假山碎石,山石遮蔽了视线,就无法判断下一步会出现什么,所以当迎面出现一身蟒袍的时候,赵诩一时未反应过来。
今日皇上罢朝,贤王上朝扑了个空,此时甫入王府,亲王服都还没脱去。见了赵诩也是一愣,这人穿着大耀的服饰,窄细的腰枝被官配玉带的束了,愈发显得人挺拔身姿,藏青色的华服衬着一张俊颜,覆眉荧目,一抹绛色丹唇微起,端的是翩翩俊杰。华伏熨一时怔楞,他都忘了王府里还住了个客人,长的还特别像一位故人。四目相交,那怔楞的表情瞧着挺好玩。
给赵诩领路的下人是做惯了的,不急不忙的下跪行礼:“小的给贤王殿下请安,王爷万福。”
“赵诩,见过贤王殿下。”
华伏熨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走神,忙道“这是要去点卯么?编修的活可以拿回来做,若是查文书,本王书房有些。”
“谢王爷。”
“快去吧,杨大人死板的很,迟到了要打板子。”
不待赵诩接话,华伏熨挥挥手便走了。
四夷馆不远,就是翰林院西侧的小楼,瞧着挺破落,赵诩到的时候,已经快近辰时。翰林院学士杨大人亲自接见了他,并交代了编修事宜。
正如贤王所说,四夷馆的活是可以带回去做的,三天点个卯就行,若是普通编修,偷懒是要打板子的,而如赵诩这个身份特殊的编修来说,做不做是一回事,杨大人可没心思打一个外人板子。他甚至不关心这人会不会来做事情,随便扔了些文书给他,就把他放羊了。
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道:“三天印卯,记住了。”
赵诩一辑,心知这是杨大人最关心的一点了,印了卯代表赵诩在四夷馆干活,这便足够了,其他的都不重要:“谢杨大人提点,微臣告退。”
于是点了卯不过两个时辰,赵诩就搬着资料回了王府,还能赶上一顿王府的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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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州大会
? 在这张四方逐鹿的版图上,拜地理位置所赐,耀国以剑客豪侠居多,因此有白鹤剑龙虎拳等等自创大派盘踞中原,而毕国则巫医岐黄之法昌盛,有生死人肉白骨之能的醒湖老人就是毕国人,也曾经出过许多江湖闻名的巫师,有的善驱鬼,有的则兼通星纬,更有能人有窥辩气运之能。而耀国以北,毗陵毕国,由骏马和辽阔草原闻名的岐蒙则更多的是游牧部族,以法师最多,信仰无上天神,善战冷血,岐蒙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各部族之间也并不非常团结,内部经常有争斗,因此这些年来倒一直游离于耀毕纷争之外。于岐蒙隔着耀国遥遥相望的,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国度大咕,咕国人温婉无争心地纯善,百年来与邻国少有争端,别国也不愿随便招惹他,无他,只因这个国家的人极度排外,即便收复了也是一块难啃的臭石头,所以一直封闭而治,倒是出了不少茹素修道之人。
四月一到,随着细雨绵绵一起而来的,是各方蜂拥而至的侠士,他们群聚耀国束州,等待三年一度的大盛会——束州武林大会。这其中不但有耀国本土人士,更有来自他国的侠士前来报名。其中也不乏抱着一夜成名的美梦的人来束州碰碰运气。也有许多名门大派,来捡着机会挑选些有根骨的年轻人,收做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