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走到门口,许孟笙应了声,“让人端上来便好,你就别过来了。”
陈时朗苦笑,摸着自己的下巴歪了歪头,他就有那么让人厌恶吗?杨文兴那般,现在许孟笙又是如此。
从书房走出去,将书房的门锁上。陈时朗便到大厅找了闻伯,让人做粥端上去,又道四红补血粥,许孟笙那张脸,白的没有血色。闻伯应了声是,朝着厨房走去。
陈时朗在原地站了一下,又道:“闻伯。”
闻伯立即停了下来,返回到陈时朗身边。便见陈时朗眉头紧紧皱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才甩甩手:“下去吧!”
“艾!”闻伯点头。
忸怩了好一会儿,见闻伯又往厨房而去,陈时朗肃着脸又上前,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在会见少校:“闻伯,我很可怕吗?”
闻伯顿时愣住了,抬头看着陈少肃着脸的冷酷神情,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头已经点了下。心里则暗自嘀咕着,他怕是做噩梦了吧!陈少怎么可能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回过神后就见陈时朗顿时阴沉下来的脸色,忙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少爷,你瞧我这嘴巴,就是不听话,怎么就不张嘴了。少爷这般倜傥,怎会可怕,这往人前一站,那些个小姐们都要迷了眼。”
陈时朗被闻伯一逗,立即摇了摇头:“好了,我晓得我是怎样的,下去吧!许官人身体不好,这些天就让厨房多弄些补血益气的膳食甜点。”
说罢他就转身走了,只留的闻伯在原地风中凌乱,少爷这,这怕是动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厨房就着粥的样式,银耳红豆莲子粥,薏米小豆淮山粥,田鸡黑米小米粥,去皮鸡肉小麦粥,海虾小米蔬菜粥换着法儿做给许孟笙,不止如此,便就别的菜式什么的也是挑着法儿的做。
许孟笙这具身体许是少时吃穿不保,身体不是很好,这一病就病了个十来天。陈时朗每日都会来陪着他,兀着下巴看着他,偶尔地问他一句话。
“饿了吗?”
“有什么想要的吗?”
“听说你最喜《贵妃醉酒》这个戏,我唤人来院子里唱予你听,可好?”
……
许孟笙便就摇头,或冷眼看陈时朗,直把陈时朗弄得恼怒的甩门离去。
越是看着从前的自己,许孟笙越是恼怒,总觉得有些贱。就像前世一般,他死死拽着一个看不起他的杨文兴,千般万般的为他着想,哪怕这人对他处处讥讽,处处逃离,他也要死死拽着。
而自己现在对陈时朗,根本没有好口气,他却是日日来逗自己开心。
许孟笙哪里知道,陈时朗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去医院复查伤口的时候,于梓阳将他给拦住,道了句:“少校,我不知你和孟笙的关系,不过那日看着他独一人受伤慢步行走的背影,总觉得他被你伤的很重。我本以为他是恨不得迅速离开你的,然而听到你受伤,他却是迫不及待的来看你。”
顿了顿,于梓阳抬头望着他:“孟笙说了一句话,他看不得你受伤,少校,你得对孟笙好点,他这人看起来就是受过很大的伤,你可不能再让他伤心了。”
彼时陈时朗脑里还在想着许孟笙这人简直是讨打,他好心好意的讨好他,却冷着脸对他冷哼。所以听到于梓阳的话时陈时朗当场就愣住了,他见不得他受伤。
脑子里不停的回响着这句话,心里顿时暖暖的。可这没道理呀!陈时朗想,许孟笙那家伙一见到他就没好脸色,而且许孟笙喜欢的是他的师兄徐泽明。
待得反应过来后,他就跑过去追问于梓阳。两人坐在咖啡厅里边交谈着,于梓阳说许孟笙这般在意他,大抵是喜欢他的。陈时朗是个粗人,不知道怎么才是喜欢,他从来放在心里的也就杨文兴一人。
而那人的那一刀,也就将这些岁月的念想砍断了一半。
于梓阳的话令他诧异,陈时朗沉默了片刻就道:“可他喜欢的是他师兄。”
“如果可以,你可以把你们的事情说给我听吗?我帮你分析分析。”
他与许孟笙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陈时朗觉得或许于梓阳这样懂学识的人能够给他找到答案,当即事无巨细的全都说给了于梓阳听,听完之后的于梓阳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陈时朗就抓着杯子,目光不移的看着于梓阳。
“大概他对你一见钟情吧!”于梓阳好半响给了这样的答案,他道,“之前他与师兄在一起,依着他的性子,定是怕继续呆下去,会抵不住对你的感情,然后愧对师兄,所以逃走。然后在得知你受伤后就醒悟过来,他离不开你。”
这番话其实于梓阳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依陈时朗所说的,他的思维所能够想到的原因就是这么一个看似荒唐的理由。不过陈时朗听了却是一下子就信了,他当年对杨文兴,可不就是一见钟情。
得知许孟笙对自己一见钟情,舍不得自己受伤,陈时朗对许孟笙就多了几分耐心。
这世上,接近他的人,都是有所求。除却他的父母,还有之前的杨文兴,现在的许孟笙就是个中之一。
思绪陷入许孟笙对自己一见钟情这样的氛围,陈时朗顿时傻笑个不停。
许孟笙被那笑声弄得浑身不自在,他怎么会那么蠢。手里的书准确的朝着陈时朗抛了过去,许孟笙冷冷的道:“要犯蠢到别处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同的许孟笙的出现,还有之前杨文兴的事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