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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快递寄到办公室。吴闵四人还在和卷子奋战,老教授捧着一堆面具走进来,赵勇新跟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批卷子去!”把面具摆在桌上,邢建华冲赵勇新扬扬下巴,赵勇新委屈地剜了四人一眼,灰溜溜接过批改工作,看谁的卷子都不顺眼,甭管答得好不好,一律六十分。
沈括抹了把冷汗,幸好他们这学期没有赵勇新的课,太可怕了。
凶巴巴的邢建华一秒变脸,冲吴闵四个笑着招手,“来来来,你们几个过来看看,丢那个面具和这个是不是一样的?”
邱凯,沈括和骆谈文平时很少来办公室,更没进过陈列室,不知道新面具什么样。吴闵捧着面具挨个看,这些面具的做工还算细致,但每个都有细微不同,比如这里的颜料多了点,那里的着色不够自然,所有的面具都很新,和丢掉的那个差不多。
看吴闵点头,邢建华拿起个面具瞧了瞧,又颠了颠,然后直接扣在自己的脸上。
吴闵的心差点跳出来。
邢建华一手拖着面具下巴,朝偷瞄这边的赵勇新嘿嘿怪叫,像个戴面具的大马猴。
赵勇新:“……”老师这是怎么了!
跳了一会儿,邢建华侧过身,令吴闵四人清晰看到他的侧脸,一把掀掉面具放在桌上,问:“看到了吗?”
吴闵四人没反应过来:“啊?”
邢建华有点着急:“脸皮,看见了吗?”说着还拍拍那张保养还算不错的老脸。
赵勇新坐不住了,老师,要不带您去医院瞧瞧?
吴闵最先明白老教授的意思,肯定地说:“没有。”
“哦。”老教授有点沮丧,把这个面具扒拉到一边,又拿起一个扣在脸上蹦蹦跳跳乱叫唤。
赵勇新一次次看着老师戴上面具抽风,拿下面具后问四个小孩看到没有,麻木了。
还是他去医院瞧瞧吧,怎么突然就理解不了这个世界了呢!
“一次都没有?”十个面具全都戴了一遍,没有出现脸皮被扯下来的情况,邢建华有点沮丧,把那堆东倒西歪的面具往赵勇新跟前一推:“退货!”
赵勇新默默掏出手机联系淘宝店主。
邢建华想了想:“换十个!”
赵勇新手滑了。
第二批面具仍旧没逃过被退货的命运,邢建华估计不是店家有问题,就不再折腾了。正好吴闵几人批改完卷子,成绩也录入了系统,可以回家了。
寒假的校园人迹罕至,连常见的流浪猫狗都没了踪影,四个难兄难弟裹紧大衣奔跑回宿舍,赶在天黑前提着大包小裹离开学校。
导员给他们每人发了二百块钱当路费,吴闵和骆谈文打车走了,邱凯和沈括的家在临市,得坐汽车,每天十几个班次,临近年关也不愁买不到票。
回到位于市中心的家,吴闵舒服地出了口气,扒掉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享受暖气带来的温度。昨天父母打来电话,说他们今年过年回不来了,让吴闵自己安排节目,听说小区有熟人计划自驾游,吴爸建议儿子跟着一块去,人多才有过年的热闹劲。
自驾游?吴闵没什么兴趣,再说过年自驾游都是一家子一家子的,他个孤家寡人跟着去凑什么热闹。想着歇两天后去超市扫荡过年食物,结果却有人先一步不请自来。
隔着道门,吴闵想了半天才记起门外的人是谁,慢吞吞开门,把人让进来。
“你爸爸给我打过电话,说今年过年你也去自驾游。”来人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灿烂得有点晃眼。
吴闵支吾着,他真的不想去。关键是他连眼前人叫什么都想不起来,干嘛要跟人家去自驾游!
来人像是读懂他在想什么,笑着伸出手:“你叫吴闵是吧,你好,我叫沈修,住你楼上。”
吴闵有点尴尬,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是这样的,今年过年我和几个朋友都不回家,就想着大伙聚在一起过年,目前的安排是这样的,大年三十晚上在小区对面那个金福酒店吃年夜饭,初一早上八点出发,两辆车,算上你六个人,对,还有条狗,我的。”
我当然知道狗是你的!吴闵咧咧嘴角,他至今都忘不了第一次见沈修的场景——
这个小区是去年底入户,他搬进来没多久就去学校复习考研,一直没回来过。今年九月底确定保研,正好父母从国外回来,他急匆匆赶回来和父母过中秋。刚进小区就看到个又黑又壮的东西向自己奔过来,吴闵都吓傻了,小区里怎么会有狗熊!
狗熊风一样从他身边刮过,扑到他身后一个人身上,愣是把那人砸到地上,吭哧一声晕了。狗熊的主人,也就是沈修慢悠悠走过来,踢了地上那人两脚,带着狗熊走了。吴闵后来才知道,被狗熊撞晕的小子是个坏人,当时警方正在抓捕他,他听到动静提前跑了,没想到最后栽在狗熊手里,被警察直接送医院去了。
吴闵感觉有点玄幻,回到家和父母说了这事,父母一听就乐了,告诉他那人住他家楼上,那个黑乎乎的大家伙也不是狗熊,是只黑色松狮犬,很可爱,就是个头比常见的松狮大了点。
那几天他只要出门就能见到沈修遛狗,吴闵盯着黑松狮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那就是头狗熊,联想那天它把人撞翻时的彪悍……还是绕着走吧。
过年时和狗熊一块去自驾游?想想就肝颤。
沈修还在说他的新年计划:“咱这趟的终极目的地是p市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