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淮景一口银牙咬的咯咯响。
闻言裴烨羞涩一笑,怯生生道:“听说…你有个圣上钦赐的免死金牌……”
“什么?!”淮景一惊,差点掀了房顶。“你说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敢拿的?!跟你认识七年差点搬空我的太子府!好不容易用你一次,竟然还想打我免死金牌的注意!裴烨,你说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点啊?!”
“谁让皇威当道权势横行的世道,不给我们小老百姓一点放心生存的空间呢……”裴烨放下茶盏看着他道:“你看,就因为你们兄弟俩窝里斗,然后我跟你走的近了点,我爹就被牵扯进了动辄就要掉脑袋的阴谋诡计里!多可怕!而且你不觉得愧对于我吗?因此我借你个免死金牌蹭蹭安全感不过分吧?”
“这东西是说借就能借的吗?!”淮景怒目。
“所以我要个承诺就行了,太子殿下金口玉言,在我有生之年万一需要金牌救命的时候,还希望殿下慷慨解囊。”
裴烨放下茶盏拉着他坐下,蹲到他跟前语重心长道:“看,不过一句不一定需要兑现的承诺,就赢得了一个甘愿为你赴汤蹈火的忠诚左膀右臂,多划算的!嗯,也怪我刚没有说清楚,不过殿下你也太心急了,现在好好考虑下吧,简直稳赚不赔的买卖!”
得!我还有错了!淮景被他气的哭笑不得。半晌沉下面容,严肃道:“裴烨,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裴烨转动茶盏,嬉笑的看着他,“我也是啊。”
“好。”
裴烨一愣。
淮景盯着他的眼睛,柔声又说了一边,“好。”
裴烨只觉得胸中一震,心底百味杂陈。捏紧手指,努力扯出个痞笑,抛了抛手中的信物,“不过,话说这玩意儿有什么用,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我是你的人?”
“知道心腹与朋友的关系吗?”淮景指指他手里的东西,“这个就是区别。行了,我们抓紧时间把明天的事在计划一下,比如说,你要以什么理由出京……”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最近京城的各大茶铺商行间有条桃色小消息传的沸沸扬扬。
看着府中下人们不断特意路过,并且还止不住暗暗瞄向他的诡异眼神,淮景心底怒火飙升,恨不得把那个早已逃离京城的罪魁祸首拉出来狠狠鞭刑一顿出气!
而此时奔赴在洛阳路上的裴烨看着马车对面,苍白着脸色静静看书的沈顾之,只恨自己太心软!什么因爱生恨,气走情人,伤心欲绝,相思难耐,暗求侠士,寻回爱人的戏码,用到淮景身上简直太美化他了!
早知道他说的同行人是沈顾之,他就应该重编个理由狠狠的抹黑他!死死的折辱他!坚决果断的拒绝他!
一大半路就在裴烨深深的怨念,与沈顾之‘唰唰’的翻页声中过去了。
夜色渐暗,沈一驾着马车找了家客栈停下,隔着马车敲了敲道:“公子,过了这里就到洛阳了,我们先歇歇明天再继续赶路吧。”
沈顾之掀开车帘看了看天色,点头。
这里离洛阳还有大概一天脚程,连夜赶路显然不算是明智之举,到了洛阳之后京城的谣言等于被证实了,然而对有心人而言心底的那股惶惶然也就证实了。
方老爷子塞方琰进去的军队在北疆,而北疆在平阳王封地的后面,要去北疆就肯定要经过平阳。所以即使裴烨他们顶着替太子殿下找回小情人方琰,这样胡闹的的旗号大摇大摆毫不遮掩的出京北上,也遮挡不住有心人士的忌惮!
既然忌惮是避免不了的,那就让他们在曝光于众人眼线下之前,先好好的休息一番吧,无论如何养足了精神总是好的。
进入客栈后,为了能相互照顾只要了一间上房,沈一跟着小二去了大通铺。
现在当然没什么要照顾的,但为了进入北阳以后,他们同居同宿不被怀疑就只得从一开始就这样了。就像是你突然见到一个东西觉得很奇怪,但如果你知道它一直都是这样的话也就不觉得奇怪了。这样给他们养成了视以为常的习惯,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某些事就很容易了。
打好算盘的沈顾之,看着裴烨故作淡定的从包裹里翻出换洗衣裳去屏风后洗澡,不禁微微弯起眼睛勾了勾嘴角。
他知道裴烨刁钻古怪又脾气大,却没想到还这么别扭难讨好。上辈子不用他开口,裴烨就能把他家上至房产地契,下至琉璃珠宝全搬到他跟前。而这辈子,他不过是提前去江南,然后就不知道错过了什么隐藏条件,竟让他这么的忌讳他。
别说喜欢了,就连简单的碰面他都恨不得躲到桌子底下去!
想着裴烨每次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沈顾之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眼睛。
休息的时光总是十分短暂,天一亮,沈顾之接过沈一连夜熬好的药喝完,收拾收拾就又出发了。
一路上裴烨趴在窗口看风景,沈顾之斜倚在软榻上看书,不知不觉就顺利在天黑之前到了洛阳。
素闻洛阳有三宝,绘画、牡丹、诗词好。
裴烨他们到的时候,很巧撞上了雅名盛传的洛阳花会,看着火树银花的街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裴烨从窗户里探出手挡住一问:“这就是洛阳花会啊?怎么在晚上举办呢?”
“对啊!小少爷外地来的吧,我们洛阳最有名的就是这牡丹花会了!每年到这时候,不少文人骚客慕名而来,整个洛阳城比平日里热闹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