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绢纱运来之后,拿来做点什么好呢?
容勉望着画上的那些大长腿,偏头半眯着眼睛,脑子里面各种各样的想法冒出来。要能讨好美人,也能尽量美人的美态,还不显得太开放……
“莫非你已到了发、情期?”
旁边的雷震小脸伸过来,接着那些大长腿都栽在了容勉的脸上,“这些是美人的腿,莫非你心仪这些?”
“小孩子懂什么啊。”容勉把纸夺回来,不耐烦地拍开雷震,扭头间冷不丁看到雷震身下那副长长的画卷,像是被淡色铅笔素描出来的却栩栩如生,美态万千。
仅仅是个轮廓已是如此,那若是布上彩,再画出蕊来,岂不是个盛世春芳?
手中的一叠大美腿落地,容勉爱不释手地抚着那画,一边看一边赞叹,“这是谁画的,跟真的一样,不会是拍下来的吧,太漂亮了这手艺,绝了啊!”
“你也喜欢?”雷震的脸伸过来,眨眨眼睛。
容勉没再拍开他,反而抚住了他可爱的小脸,“雷震,这不会是你画的吧?你这么点个小孩,能画这个?”
“其实,这是我师父画的。”雷震说道,面上认真很是虔诚,虽然墨迹还没干。
“哦,真的,那你师父得多厉害啊……”
“少爷,宋大人来了!”容勉这厢话未说完,盼香急匆匆进来禀报。
宋大人,他怎么会来找我?不是来找容益道的?
容勉还没想完,外面传来礼部尚书宋修远的声音,“老夫前来,自不必通报。容勉,你可在?”
虽然这样问着,他却径直进了来,完全没给人通报的机会。
“容勉见过宋大人。”
上前见礼,容勉将他请入座,谁料宋修远居然止了步,目光定定地望着桌案上。
容勉瞥到那一叠的大白腿,赶忙上前捂住,谁料竟晚了一步,宋大人比他还快,一步到了案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案上的宣纸,“这……好画,好画啊,容三公子是你所画?!”
“呵呵,是,是啊。”容勉摸脑袋,满宣纸的大白腿,虽然看着有点不雅,其实这也算是写实风,是一种艺术吧!
“果真是好啊!”
宋修远赞叹着,伸手径直躲过‘大白腿’转而朝那副盛世春芳图伸去——
咦?
容勉愣了愣,不是在说他的画?是说雷震的这幅?
“不仅会作诗。三公子还会作画,竟是这般栩栩如生,充满诗意的画。三公子果真名不虚传那!”宋修远竖起大拇指,像对待珍宝一般上下打量着那副工笔细描出来的画卷,不住扭头对容勉施在倾叹颜色。
“不是!这个不是我……”
容勉赶忙摇头急急反驳。被认定成诗人,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他挤不出半句诗来;如果再被认定成画家,那更麻烦,他连个好看的繁体字都写不出来,画什么家啊!
“是三公子画的!”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强自按下容勉的手,他肯定地说道。
宋修远这才发现屋内竟还有一人,不自觉地朝人看去,发现他眉目端丽,黑沉沉的细长丹凤眼,明净如玉,深极黑极,神俊非凡竟有些面熟,再仔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急忙扔了画而去,“小公子是您!是您那!”
不正是邹先生的高徒吗。是他。
当初在敬王府宴会上,他仅露一面。宋修远被儿子埋怨了一阵,也没能找到他,现在、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公子快随本官来,本官有事要请教公子,还有你的老师邹先生!”
“好!”雷震点头,答应得很干脆。两个人携手朝外走去,很快消失在了院内。
容勉望着一下变空了的屋子,又看看盼香,“宋大人来干吗了?”为什么他本来是找自己的,却在最后拉着雷震走了呢?还有那个邹先生,那个是什么人?
盼香摇摇头表示不知,只是嘟着的唇表示有话要说,见容勉点头,她这才说道,“刚才在宋大人来时,一个叫宝义的人来了,说是御尘王请少爷您去游湖,明日清晨,已经看好天气了,是晴天,王爷要少爷您穿得少一些,小心出汗着凉……”
容勉摸的画纸手僵了,抬头看去,盼香背书一样流利说话,一双机警的眼睛却直直盯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贼!
挑挑眉,容勉示意她有话直说。
“少爷,您不是说会娶妻生子吗。这样跟御尘王出去,还是要娶妻生子的吗?”
“你想说什么?”容勉抿抿唇,面上无色,内心略带苦涩,他也不想出去,可这由得了他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现在御尘王要他,他敢不从吗?
容勉咬咬唇,事情闹大了对他没好处;这事情不闹,像芝麻粒那么大一点,对他容勉还是没好处;
盼香见状立即上前,把宝义对自己说的话,一股脑地全给容勉倒豆子似地撒出来,“……少爷,事情便是这样的。若是去了玄曜国,少爷真的只会做一个妾的。不,不是妾,是仅仅是个近侍。近侍可以服侍王爷,为王爷献出性命,同时也可以为王爷暖、床……”
“那宝义有没有法子告诉你啊?”容勉冷不丁睨向盼香,一针见血刺问。
“额!”盼香的脸突地胀到通红,少爷怎么这么问,难道是猜出宝义告诉自己的?
“有法子就快说。现在不说,小心错过时机!”容勉回身坐在椅上,交叠起双腿,精致高贵,居高临下扫看那丫头。
盼香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