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接过张在递来的药,发现上面还有药罐纱布,看来南宫若受的是外伤,可南宫若的武功那么高,到底是谁能够让他受伤呢?
“你应该知道怎么换药吧。”
李三点了点头。
张在随即便离开了,最后一次奢望,心中却满是担忧,“老爷啊老爷,张在无能无法阻止你,而他不同,趁着如今大错还未铸成,尚有回转余地,回头吧。”
李三端着药来到南宫若的门前,可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想来只有当初第一次见面那天晚上,李三才算是真正有勇气敲响南宫若的门送上一碗热粥。
“进来吧,若是你在犹豫,那药就要冷了。”南宫若虽然受了伤,可当李三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
李三推开门,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南宫若没有在看棋谱或者在下棋,他此刻正躺在软塌上小憩,果然是受伤了。
“这药还热,你快些喝了吧。”
南宫若并未起身,看来也无意如此做,无奈之下李三只有将药端到那人的面前。靠近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这大概就是南宫若这几天没在众人面前出现的原因吧,他不想让别人为他担心,而且他也不想让人追问他受伤的原因。
“伤的重吗?不碍事吧!”
南宫若接过碗来,一口喝下,药的苦味瞬间弥漫,让他眉头微皱,“一点皮外伤而已,修养几日便可了。”
“张总管让我帮你换药。”李三将纱布和药取出,准备帮南宫若换药,却遭到了拒绝。
“不用了,将东西留下,我自己会换。”
“不行。”李三态度强硬,南宫若也不想多加争论,张在让李三过来的用意他怎么会不知,可是这一切早在他设下所有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南宫若脱下外袍,映入眼帘的便是已经被染红变得透明的白色里衣,可以清楚的看到伤口的状况,这哪里是一点小伤,留了这么多血,伤口定然很深。
“怎么会弄成这样?”一边换药,李三一边问道。
“和人打了一架罢了。”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输了?”李三笑着说道,虽然他知道南宫若定不会输,想来伤他的人一定比他伤的更重吧。
南宫若沉默了,暗淡的眼神让李三以为是自己的话惹恼了南宫若,可是南宫若接下话却让李三不禁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人死了。”南宫若闭上了双眼,睫毛微颤,他不敢看现在李三的表情,也许是同情,也许责备,但这都不是南宫若所希望见到的,“曾今有人对我说过,双手沾满鲜血总有一天需要用自己的偿还,看来这话说的真不错。”
没有听到李三的声音,南宫若还以为他并没有什么反应,便再次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则是和那人同样的眼神。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难道你就不能够在这里平平静静的生活下去吗?”
南宫若苦笑道:“平静?我的生活从他死的那天开始便永远不可能平静了。”
只听得“啪”的一声,李三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南宫若的左脸就是一巴掌。
“喂,你为什么打我?”福气摸着自己有些肿起来的脸颊,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年特别倒霉,不但遇到一个该死的讨债鬼,现在还平白无故的睡个觉都要被人打,问题罪魁祸首还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自己惹到的大麻烦南宫若。
他们三人为了躲避南宫家的寻找离开了荆州,一路往南。既然是跑路,南宫若挺着他本来的名字便太过于招摇了,福气和小妹便决定给他另取一个,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没读过书,还是故意捉弄他,取得名字尽是阿南,阿宫,阿若一类的,甚至还考虑过狗蛋这一类的名字,若是真叫这些,第一个不答应的便是南宫若本人。
最后南宫若给自己取了落云这个名字,因为听福气说,他和小妹其实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过却是那家的老爷的私生子,从小便遭受虐待,在母亲死后,他便带着妹妹逃了出来。那个时候福气叫莫坠雨,小妹叫莫封雪,可这种名字根本就不适合在杂耍班子里混,班主就给他们起了现在这顺口的名字。
“没什么,我只是看到一只蚊子。”
福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有一只蚊子的尸体,看来南宫若没有说谎,不过现在还没入夏,怎么就有了蚊子呢?
“对了,小妹人呢,怎么没看到她?”福头拍了拍身上的灰,腰有些疼,他们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了,最近的小镇大概还有半日路程,今晚应该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去河边了。”
“哦。”小妹虽然还是个丫头,可爱美之心倒是已经有了,每天早上都会提早起来梳洗打扮一番,即使是露宿野外也是一样,真不知道弄这么干净到底是给谁看呢。
福气的脸还有些隐隐作痛,这些练过武的人出手就是不知道轻重,虽然并非有意,可总觉得自己吃亏了。
“你欠我一巴掌,我一定会讨回来。”
第 25 章
“我不会道歉,这是你欠我的。”李三将手中的纱布甩到南宫若的怀中,“药自己上。”
说罢李三愤愤的甩门离开了,南宫若的视线没有从李三消失的地方移开,不知不觉握紧了手中的纱布,伤口突然之间破裂,毫无征兆的痛楚袭来,他按压住腹部,却怎么也无法阻止流出的鲜血。
南宫若蜷缩成一团,“冷,好冷,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