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么?”常钦举着吊瓶,坏笑着看他。
郗苓不悦地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我不是怕打针。”
“那你怕什么?”常钦困惑道。
“我是讨厌,”郗苓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吊瓶,“这种被控制的感觉。”
常钦楞了一下,闭嘴没再说话,带郗苓找到一处较隐蔽的角落,先把他安顿好后,自己紧挨着对方坐下。
“累就趴在我肩上睡会儿吧。”他把肩膀凑到郗苓跟前,说道。
郗苓睡了一天并不困,但浑身乏力,也就顾不上路人诧异的目光,直接把头枕在常钦肩上。
“我爸妈买了下周日的机票回去,你要跟我一起送他们么?”常钦把头抵在对方脑袋上,问道。
郗苓点点头,虚弱地说:“那是自然。”
“我跟他们说你生病了,他俩就让我好好照顾你,没让我回去住。”
郗苓又点了点头,心里忽然酸酸地,他叹口气道:“常钦,我不想伤害他们。”
常钦拉过他的手,紧紧捏在自己手心中,安慰道:“没有人要伤害他们,放心吧。”
“这世上没有一位家长,是生来就能接受的。”郗苓难受地说。
“我知道,这几天我其实在想……”常钦低头看着对方纤细的手指。
“别说!”郗苓斩钉截铁道。
常钦疑惑地别过头看他。
“别说,先别说,等,等过一段时间,再看吧。”郗苓缓下语气,耐心地说道。
等过一段时间,如果我们还在一起的话……
“好。”常钦点点头,解释说,“我就是,想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不过,我也觉得现在就坦白,好像确实仓促了些,毕竟我们俩连……”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郗苓一眼。
郗苓真是服了这个人,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想那种事儿,于是清清喉咙,顺着他的意思走下去:“嗯,我正在等你呢。”
常钦只觉得头皮一麻,别扭地调整了下坐姿,把玩着郗苓的一根手指,支吾道:“郗苓,不是我不愿意,我就是好奇,那个,你会么?”
“这有什么会不会的,”郗苓无语凝噎,“这事儿难道还得先考个证怎么着?”
常钦笑起来:“我这不是怕,你伤着自己。”
郗苓哼了一声:“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
常钦沉默片刻,忽而不好意思地问道:“说真的,你私底下,有没有学过,我是说,看个片儿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