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馨怡之前的事情我谁也没说,最终给她定的调调类似于激励女性的高雅调,比较契合现在一群没头脑小女生向往高大上的民情。
好处在于文馨怡愿意参与我们的a轮融资计划,并牵线搭桥。
老板认为我这次做得很好,必须再接再厉,力争男女通吃。
许斗斗她们在制作节目的时候丝毫没起疑心,文馨怡也表现出和我见面时完全不同的样子,是个真正的女总裁的样子。我不由想起她对自己关于看人的本事,有一点点表示叹服。
这事儿要是被许斗斗知道了,她肯定久久不能平复,要拉着我探讨人生。倒不是许斗斗有成见或三观有多国民,而是她从前就觉得走捷径是一门技术流的学问,深感学不来上不去。而我认为捷径也不是人人都能看得到遇得到,如果真的出现在你面前,那它的路口必然是大过其他的选项。接下去,就是你随遇而安的事情了。
人呐,有时候真的不需要拷问自己过多。或者以目标为导向,或者以节操为护身符,总之要有一两样武器傍身行走江湖。
我的武器是什么呢?大概就是我妈给的混不吝气质吧。
春天来了。
一年四季,我最怕春天。春天是容易发情绪病的时期,一时间大街小巷的花痴非常多;春天我胃口也不好,整个人会融化一样往下掉秤。
向来有点着急,生怕我这样回家被我妈心疼,天天鼓励我好好吃饭,差点要买金宝贝开胃片给我吃。有一次他因为家里有点事回楠城,还去我家转了转,捎回来我妈的三层便当盒。
刘亚仁刚巧来我们公司“视察工作”,一见向来以及便当盒,就问:“送饭?”
向来点点头。
刘亚仁转向我:“他在追你吗?”
许斗斗在一边说:“刘亚仁,你一结了婚的人,别老把向来当情敌。”
刘亚仁抢白说:“我就那么随便一问啊。”
我说:“这我妈做的,向来回家顺便拿了,给我补补。”
刘亚仁说:“啊?他和你妈都那么熟啊?”
我翻着白眼对着他。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咦?好像是瘦了啊。”
许斗斗没好气地说:“是啊,董蜜最讨厌春天了,她瘦她美,花痴就满天飞。”
刘亚仁很感兴趣地问:“是吗?盲人陡增啊?大家都是什么时候开始瞎的啊?”
许斗斗说:“真的,那天我和董蜜去商场买化妆品,就一下午,两个搭讪的,都把我当空气啊。”
刘亚仁说:“喔豁!那么夸张。董蜜,为了解决你的困扰,我决定把你养肥。”
许斗斗说:“你居心叵测,把她养肥了没人追你就放心了是吧。”
我哭笑不得:“你们俩够了啊,这种幼稚的对话。”
“走!中午我请你们吃好吃的,管胖!”刘亚仁说。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青菜萝卜这时冲过来:“求带!合肥!”
刘亚仁最近在做什么呢?
他在忙着做自己的餐饮管理公司,之前一直求着我入股。我说真没钱啊,他说那你就担个名,给你干股。
我说:“你这作风有问题啊,拿干股?我跟你什么关系啊?”
他说:“好朋友啊。”
我说:“好朋友也不带这样的啊。”
“你以为让你拿干股吃白饭啊,你得干活的啊。你看吧,公司成立了到时候肯定一堆事情,你得帮忙啊。你写东西好,到时候文案啊pr啊少不了吧,你以为我送钱给你哪。”
“我不干,权责分不清。再说了,我这人最害怕责任了,现在一身轻,我可不愿意又搅和什么管理的事情。”
好说歹说刘亚仁没说服成功。最后我说:“要不这么着,你给我介绍一个男朋友,我就入股。”
“什么逻辑?”刘亚仁皱皱眉头。
我摊摊手。
“没货啊。”刘亚仁也摊摊手,“我边上那几个你都见过,你也没瞧上啊。”
“好吧,要不这样,你先不入股我餐饮公司。先跟我一起合伙开个店?”
“又来!”
“公司管理你玩腻了不想玩,但开个居酒屋,没玩过吗?”
刘亚仁真是了解我,换了种说法之后我立马有些犹豫,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我带你走一遍全部流程,等到正式运行,你就只负责推广文案那部分,还有创意活动。”
“我说,刘亚仁,你为什么非得拉着我一起啊!”
他想了想说:“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第一我喜欢和有意思的人一起做事,第二你确实能给我很多好的建议。怎么样,很中肯很诚恳吧!”
“嗯。”确实又中肯又诚恳,我勉强答应了下来。
刘亚仁很高兴地说:“那我就开始找店面啦!”
其实,我也很喜欢和刘亚仁一起做事。他有一种特别少年的气息,但做事情又不至于幼稚;他的烦恼都是非常具体的,绝对不跟你玩什么形而上虚空的忧愁。刘亚仁整个人就像个小太阳一样,只要他和他聒噪的大嗓门一出现,就算在殡仪馆气氛也会为之一变,形成一种逝者已矣生者不息的希望气场。
和楠城的大片三张危机比起来,和北京城大片的中年猥琐比起来,刘亚仁在我眼里的确是稀有动物。当然向来也是,但是向来就像白城的湖宁静地让你反思内心;刘亚仁却像让你看见了一片怒潮,胸中除了海啊!你真他妈大啊!之类的感叹词就没有时间去思考,转而逐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