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要奏的都在奏章之上!”他们所奏之事皆是关于处置傅闲情的提案,加之半个月前上梧州(以前的薇南国所在地)的一股神秘的组织打着“兴复薇南”的旗号煽动民众造反,虽暂时被压制了下来,但是影响甚大,都过去十几年了,还有流寇乱国,估计也是趁着乐少歌刚登基的这个机会兴风作浪。
他看了看旁边宰相的奏章,翻了一下:“嗯好,孤会好好批阅的,无事的话,你们几位就退下吧!”
“事关国运大事,民心安稳,陛下不可不察。望陛下早做决断!”非要乐少歌现在就裁决不可,几个人继续谏言。
“孤都说知道了!”喋喋不休,让乐少歌心烦意乱,疲惫的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几位辅政大臣相互看了看,一脸无奈,只好明天继续请奏了,“臣等告退!”退后几步,转身离开。
“君上,傅公子病了!”
“病了?”一会儿造反,一会儿生病,傅闲情!乐少歌握紧拳头:“病了就病了吧,以后只要没死就不用来禀报了!”他本来想拿宰相的奏章看看,却又罢手了,另选了其他人的奏章,都是统一内容,他们倒是商量得好得很!乐少歌把奏折扔在一旁。看清商还没下去,皱眉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了!属下告退!”清商把稳剑柄,转身慢步离去,他知道,别看这位老大嘴上漠不关心,其实心里在滴血了吧,不出几秒,就会有反应。
一掌拍下手里的奏章,只留屋内的回声空响,“告诉孤何用,孤只会治国又不会治病,还不请御医过去!”
傅闲情,孤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是用来听你三天两头生病的事!
这件事搅得他一下午都没办法静心批阅奏章,连丞相的奏折也草草略看了一眼,直到入夜他才把心静下来,把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又是夜深十分……前面几名宫女提着宫灯疾步快走,后面跟着一群太医,几乎是小跑的速度,一群人马不停蹄的跟着,打落了一路的积雪……
他吩咐所有人守在外面……清商守在院里,不一会儿,忆南也出来了。
清商准备回避,却被叫住了!
“告诉你家主子,虽狐死亦首丘,不必这般羞辱!”
清商抱剑于胸前,挺拔而立,如矫健的青松,斜眼看了看她,并没有说话。忆南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擦身而过,只是这身高差距有点儿悬殊。
他蓦然一句:“主上对你家公子很好了,否则早已白骨青山!”
忆南停下脚步,满腔怒火:“青山埋骨,也好过这里!”
清商不屑一句:“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我们家公子迟早要被你们折磨而死!”
此时屋内传来一句怒语:“都给孤滚出去守着!”
傅闲情脸色苍白几许,安静的睡着,昏黄的灯光照应着屋内,偶尔摇曳几下,屋内被烘得很暖和。
因为薇南之事,傅闲情决口不提,惹得乐少歌勃然大怒,乐少歌命令人看着,他什么时候肯开口说话,就什么时候进屋,否则就在雪中站着。他也知道傅闲情经不起冰寒的天气,他以为以他的倔强脾性,会毫不犹豫的违抗旨意进去,没想到还是没琢磨透他,有时候他的韧劲儿还真不敢较真,有时候却什么都可以忍!
他把汤药灌在他嘴边,试了好几次,一滴都没喂进去!他用手钳住他下颌,想喂些进去,还是流了出来,他立马用面巾擦去。
他实在气得不行了,把药碗摔在地上,勃然怒起,发起天子威仪来::“傅闲情,孤命令你喝药!”其实根本没用,他知道!
之后,御医畏畏缩缩又送了几碗汤药进来。
“你们想办法让他都给孤喝下去,否则明日提头来见!”他呵斥道。
一个老太医道:“回君上,傅公子从小体弱多病,加之早些年来青阎水土不服,气血不畅,沉郁已久……”
“活不长了是吗?”
“这……这……”
“这什么!!!一群庸医!”
“君上息怒!”一群人俯首于地。
一个御医胆怯回着:“回君上,傅公子的病并非臣等无能,只是……”
他话还没说完,被一脚踹到了门边,国君盛怒:“孤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让他活着,傅闲情要是这么死了,孤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是谁一天不气傅闲情几次,不舒坦?明明是他自己,这般折磨他,又能怪谁?
他只想那个人把身段放低点儿,当今天下,他才是世道之主,而那个人目空一切,在谁的面前都是傲慢无比,不肯放低身段。
几天下来,傅闲情整个人瘦削了很多,依旧昏迷不醒。药也未进一滴,他把整个太医院的人,无论是谁皆痛打了一顿,理由是这点小病都治不好,将来有一天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就等死了!一帮大臣本就不敢心有怨言,这理由更让人苦笑不堪。
朝中大臣皆震惊此事,又不敢声张出来,只得让宰相出面探探国君,得到的答案是:傅闲情死了,孤如何居安思危?
他把这个人放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居安思危吗?满朝文武都觉得这是一颗炸弹,不早点处理了都寝食难安,果真圣心难测,臣子探不得半分。
一连几天,他都会抽时间去看傅闲情,日渐消瘦的人,总有一种他抓不住的感觉,自己纵然权力至上,贵为天子,也无法扭转乾坤天道。
此时,他才觉得留不住自己想要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