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瓷看见秋小风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客栈里,颇有几分匪夷所思,脱口便问了出来,“你不是被抓走了?”
秋小风没好气,“你看看我满身的伤,自然是被抓走过了!”
越瓷来来回回地打量了秋小风几眼,又瞥见边上的余竹,道,“这位是谁?我怎么从来也没见过?”他说完便自顾自的拉开凳子坐下,一点儿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我朋友,便是这次救我出来的。”
“厉害!”越瓷语调陡然提高了数倍。
余竹仔细端详了越瓷,只觉得那眼角的泪痣颇为熟悉,笑了笑,道,“原来竟然是名震江湖的飞贼辞乐,真是幸会。”
作为一个飞贼被人一眼就瞧出来,这可不好。
越瓷把那只傻猫放在桌子上,伸手轻轻抚摸它的头,那猫便眯起眼睛十分自得的喵呜了几声。
“幸会。”
这说不定还是个高人呢。
虽然脸面陌生了点,但是易容术这东西一般高人都会。还是小心为妙。
看见秋小风一口一口喝着粥,一副吃不饱的可怜样,不由得打趣,“怎么?没钱?”
秋小风正打算说一句,“谁说爷没钱?爷有的是钱!”现在想来又何必打肿脸冲胖子,灰溜溜地道,“钱都没了。”
说罢,越瓷便拍了一张银票在桌子上,道,“拿去用。”
秋小风一见那银票的数目,连忙将之收起来放在怀里,一边还不好意思地道,“都是老相好了,这么客气做什么?”
越瓷也是个爱玩闹的性子,便也不以为意,“怕什么,有福同享,有钱同花嘛!”
余竹默不作声了半响,什么话也没说,粥还剩下一半,他也不吃了,丢下筷子,轻轻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
越瓷同秋小风也不知道怎样就成了朋友,反正你一句我一句地就互相搀和上了,只是秋小风和他那猫极为不对盘,那猫总是一副警惕望着他,那架势仿佛一个不高兴就要挠秋小风一爪子似的。
如今有了钱,也没必要住一间屋子了,秋小风神清气爽地换了一间房。余竹看见秋小风上楼去,又见越瓷还坐着,他拿起竹筒里的一根筷子。
越瓷迟疑的看了他半响,愈发觉得这人无法捉摸,问,“敢问阁下是?”
余竹一掌将那根筷子拍进了桌子里,轻轻浅浅地微笑,“若是你几次三番胡乱插手,且休怪我无情。”
这话若是普通人说出来,越瓷也只当是吓唬人,他也经常这么威胁别人。只是这人看起来古里古怪,不像是好得罪的,他又想到当日遇见的黑衣人,若不是傻猫激灵,他恐怕早已经被捉住。
他虽然是一个飞贼,来无影去无踪。飞贼也怕人多势众啊。
越瓷虽然心中这样想的,但面子上却还不肯服软。他同样也冷冷回了一眼,讽笑道,“我辞乐连皇宫也去得,这几句随便的威胁,我可不放在心上。”
余竹点点头,笑了笑,便不在多说话,转身也上了楼去。
越瓷看见他背影笔直,连头也不肯低下一点,恐怕平日里也是个高高在上的。
有趣,有趣。
越瓷想了想,也干脆在这客栈住下,走一步看一步,兴许还能发现些别的新奇玩法呢。
这客栈虽然不如大城里的客栈什么都有,不过那边上就是一个西瓜地,又不知那掌柜地从哪里搞来的冰块,做了几盘冰镇西瓜,若是中意了,便可以出钱享用。越瓷一个飞贼,自然是有钱人。随随便便从皇宫里顺走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于是便买了几盘,自己吃的不想吃了,深更半夜地便去瞧秋小风的门。
秋小风自打被人追杀以来,睡觉便睡得不怎么熟了,越瓷一敲门他便惊醒过来,慌慌张张地想要去找剑,却发现自己没有。便只好站在门口小心询问。
“谁啊?”
“我。”
秋小风一听那声音便开了门。
越瓷抬脚便走进了屋子里来,对直往那桌子边上走,手里托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有几片西瓜。
他将盘子放在桌子上,道,“给你留了几块,你吃吗?”
秋小风本来便喜欢吃,此刻也没多想,伸手便拿起一块。正打算一口塞进嘴里,却看见一人站在门外。
“秋大哥,你吃东西怎么不叫上我?”余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梭巡,唇角虽说带着笑意,却有一种险恶的意味。秋小风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哆嗦,吓得手一抖,一整块西瓜都掉在了地上,猩红一片。
“我、我以为你睡着了。”秋小风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天气炎热,谁能这样早睡着?”他慢悠悠地踱步走进来,月光逆着他的身影,衬得他一身飘逸,美人如玉。
“是、是啊。我、我忘记了。”秋小风乱七八糟地答。
瞧秋小风那怂样,这人真有如此可怕?
越瓷心中踌躇不定,继续搀和恐怕不妙,如果有性命之忧他还是先撤了吧。
“越少侠如此雅兴,月上枝头,半夜送凉,实在令人动容。”他走到近处来,也拉开椅子在边上坐下,窗户里进来的凉风,吹得他发丝也飘起来。
秋小风不由得又多看了他几眼。
虽然此人面貌普通,但那一身气质却无论如何也消散不去似的,随便往那边一站也是恰到好处,风姿旖旎。
“小风,吃西瓜,张嘴。”
秋小风被吓得差点掉在地上,只见越瓷手里拿着一块西瓜,递到了秋小风的唇边。那纤长白净的手指,十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