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周老爷却并没有觉得夫人娘家地位高有什么好处,而是暗中忌讳起来,他完全靠科举出仕,就算娶了个方氏这个官家小姐,得了一些方家的提携,但他本身是极会经营的,政治敏锐度绝对不低,所以在短短十年间,他才会由七品地方小官升为四品京官。但这时,他再来约束方氏,却来不及了,最让他生气的是,方氏不顾他再三的反对,居然给唯一的儿子定下了自己娘家的侄女儿为媳,并且把唯一的女儿也许给了方家的姻亲。
至此,他对方氏与方氏生的一对儿女完全失望了。余明仪离开后,他就与儿女认真的谈过,他是如何娶的余明仪,方氏又做了些什么。当年已经十一岁的儿子,与九岁的女儿其实已经懂事了。他以为孩子们会明白,这些事不是他做出来的,方氏要担更大的责任。
可是,因为他在京城没多少根基,孩子一直在方家读书,受方家环境影响,与方氏的特意教导,孩子们反而与方家亲近得不行,觉得他不对。等到他发现不对头,想要扭转时,方氏又釜里抽薪,定下了儿女的亲家。事已至此,周老爷无法,但心里却已经萌生去意。在儿女成家后,周老爷瞅了个机会,就调任到江淮来任知府。
这个调迁,他是故意避开太子的势力。所以宁愿不升官,其实这几年太子在不停的拉拢官员,比如方家就很乐意,还很得势,但是周老爷心里却不认为太子能顺利得登大宝。毕竟太子年轻,本领也不突出,上有早就成婚生子,并且拥有一定势力的三位哥哥,下更有同样大小,母族地位也不低的两位弟弟。更何况,他一向就表现出中立的,不跟风。反正在京里四品官一大把,他又没家族支撑实在算不了什么。所以太子一派也没在意他。
到了江淮之后,他越发觉得余明仪恨他是有道理的。毕竟余明仪是他恩师唯一的后代,漂亮而聪明,声名在外。这么多年,自己却把他关在这里,这样下去也不行。周老爷知道他年纪轻,又心里恨了他,也就由着他闹,每每有时间就来哄他,慢慢的余明仪对他的态度好了些,实际上余明仪却也明白了自己不能就这样终老在这个周府别院里。
余明仪态度一软化,周老爷趁机稍微用了一下手段,睡了余明仪。有了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次数多了,余明仪也就不拒绝他求欢了。两人倒有了些相敬如宾的夫妻样子。有孩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这个孩子不仅是给余明仪带来了希望,同时也给周老爷带了希望。所以两人才为了阿晚的姓氏,坚持自己的意见。
耿秋虽然给他们出了个暂时解决姓氏的办法,其实回来后却和阿昊说:“我就搞不明白了,周知府不是有儿子都成亲了,说不得孙子都有了呢。干嘛这么在意阿晚姓余,再说了,他当初可是同意仪主子生的长子姓余的。”
“你呀,看问题太简单了。阿晚本来就该姓周。仪主子是嫁过来的。只是当初周老爷同意了,让余主子生的长子姓余,是因为余家没人了。而余家却在文人学子中拥有一定的地位。如果当年,余主子就生下了长子,肯定姓余,现如今都有十岁了。这些年也完全可以借着余家的名声,慢慢经营,说不得十年时间,还可以弄出些名堂来呢。可惜的是,当年仪主子落了胎。长子没有落地。而后,这十年来,仪主子又一直关在这个别院,世人怕都忘记余家了。现在阿晚姓余,想要有弄出点名利来,可不比他前头未出世的哥哥那么容易了。余家早就被人遗忘了。另外一点就是,周知府估计是对周夫人所出的儿子不是失望了,就是这个儿子根本就立不起来。他必须得好好培养阿晚,要不然,他一退,周家就没指望了。第三,哪个男人愿意让儿子从母姓呢。这其实也是很打脸的事情。”阿昊难得的说了这么一长篇道理。实在是因为耿秋完全不懂这些事情。
“可是,难道仪主子就会乖乖的听他的话,让阿晚姓周吗?”耿秋反问。
“仪主子是不会听话,可他也得依靠周知府,要不然,阿晚拿什么去出人头地。光凭仪主子的教养,考个功名兴许没什么大问题,可关键是就算高中了,没有家族在后面支撑,光靠他一个人是从翰林院里从七品编修熬起呢,还是外放到地方上当个七品知县熬起来呢。等到他熬出来,怕余主子和周老爷都不在了呢。要知道,多少寒门学子,既使高中后,终生也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末品小官,要是没路子,又不善经营说不得连家小都养不起呢。你以为人人都象周知府啊。”阿昊解释道。
其实他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这样考出来的小官,还有不少人是别人的垫脚石,替死鬼呢。当官也不是这么好当的。所谓朝中有人,好当官,他可是有切身体会。一个毫无根基的人,想要升迁可没那么容易。所以周知府这个人,他心里可是有很高的评价呢。
“唉哟,好烦。我只问你,难道仪主子会眼睁睁的看着阿晚姓周吗?我看他不会轻易罢休。”
“那是当然。所以说,周老爷会和他谈条件啊。说不得周老爷打的就是让阿晚的儿子以后姓余这一招呢。可惜让你把这一招教给了仪主子。仪主子先让步,反将了周老爷一军,逼得周老爷不得不同意了。”
“哟,这阿晚才出生,肩上就担了这么多重担,可怜啦。”耿秋感叹道。这可比现代孩子,三岁学英语,五岁练钢琴,还得上各种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