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我?”弥子瑕奇怪道。
“对啊!他们都说你长得很美,我就想看看到底美到什么程度?”公子朝道,他的表情一脸诚恳,不像开玩笑。
然后他不等弥子瑕说话,又道:“我还想见到晏子和孔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弥子瑕摇了摇头,但是晏子和孔子都是有名的贤能之人,想来也是因为他们的才能,却不想公子朝道:“我想知道晏子到底有多矮,楚国会开个狗洞,让他进去。”
弥子瑕怔住,而下面公子朝说的话差点让他吐血,他道:“孔子吗,这个人我不喜欢,我一定要告诉他沉默是金,是金啊!为了后世熬夜苦读的学子,您人家你能不能少说点话,因为有那么一群无聊的人,把他的话记录了下来,然后又有一群更无聊的人,要求背《论语》!!”
“《论语》是什么?”弥子瑕道。
“唉,就是一本会让人疯狂的书。”公子朝戚戚然然的道,想起当年熬夜苦读成熊猫眼的悲惨情景,之乎者也,错一个字都不行。
弥子瑕奇怪的点了点头,感觉这个人说话,他一句话有半句都听不懂,他感觉还是不要和这个人过多接触比较好,何况他还言语诋毁晏子和孔子,晏子和孔子都是有德望的人。
他作揖准备离开,却见那一直坐在石凳上等待的女子过来,女子面容端庄,衣着华丽,在宫里,似乎是某位夫人或妻妾,他在考虑要不要行礼,就听那女子道:“朝,你在说些什么,怎么那么长时间不过来?”
女子的声音很是动听,公子朝回眸道:“遇见弥大夫,就多聊了几句。”
女子淡淡的看向弥子瑕,这时公子朝才想起介绍自己和南子:“我叫宋朝,是宋国公子,我旁边的宋国公主南子,卫国夫人。”
弥子瑕赶忙作揖道:“见过夫人。”
南子颔了颔首,不发一言。
这时,公子朝道:“子瑕,和我们一起过去吧。”
弥子瑕怔然,有心告辞,却见公子朝拉着他,撒开腿子似的奔向那桃园,弥子瑕吓了一大跳,险些跌倒,就又见公子朝一跃而起,敏捷的摘下一颗桃子,抱着桃子,咬下一大口,一边吃一边乐道:“无污染的桃子就是好吃。”
据弥子瑕所知,宋国是公爵啊,怎么宋国公子……如此仪态?
弥子瑕有些不忍直视,再观另一边的宋国公主南子,仪态端正,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南子慢慢踱步到一个树前,藏在袖子的手,这时露出来,纤细匀称,她抬起双手,双足微微踮起,有种小女孩的俏皮,轻轻将枝头上的一颗桃子摘下,递给公子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南子的目光中流露出不舍,只是她掩饰的很好,只是小声道了一句:“回去小心。”
公子朝点了点头,望着她转身离去,消在视线中,才转身看向弥子瑕,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肩:“有空一起出去玩。”
弥子瑕感到疑惑,他不怕那些口诛笔伐的人,但是那些笑面藏刀的人才恐怖,在同去的马车上,弥子瑕终是问道:“足下不担心子瑕的名声玷污了足下的名声?”
公子朝倚在车檐上,听到他这句话,哈哈大笑了起来:“子瑕,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我的名声可不比你好。”
弥子瑕一怔,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什么?
弥子瑕手有些紧张的向袖内缩了缩,在触到冰冷的触感时,只听公子朝又道:“世俗的语言,过眼云烟,如果能够恣意一生,就让那些人口诛笔伐吧,我只愿过好我这一生,难道我按他们的意思活着,就能比我现在过的好吗?”
弥子瑕怔然,手从袖中伸出,他喃喃道:“我从来不怕那些流言,我只怕我在意之人,有一天会被俗世所染。”
公子朝怔住,他转头望了望弥子瑕,他的面容如此俊美,这样的男子本该快活的过一生,为何会是那样悲惨的结局?
往后,公子朝无事就会来弥府找弥子瑕一同玩乐,弥子瑕没有想到,他一开始想要疏离的人,后来竟然愈来愈亲密,公子朝总会说出一些特立独行的观点,在这个时代,那么离奇,那么叛逆,可是却仿佛一股光源般吸引着他,他与那些特立独行的观点多么一样,都被这个世界深深的排斥着。
与公子朝相谈甚欢后,各自分开,弥子瑕脑中想着刚才公子朝所处的离经叛道的话,他笑了笑,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假山处暗藏的一个人。
在要经过假山时,假山里的女子蹙了蹙眉,一只手猛然伸出,将那人拉来,弥子瑕一惊,随即又想起来什么,没有喊叫,任由女子将他拉近假山。
他望着面前的女子,女子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面容,每天这样的女子穿行在各个宫中,没有多少人会记得。
女子似乎对弥子瑕很不满,冷着一张脸,从袖口中抽出一卷明黄绸绢,扔给弥子瑕。
弥子瑕接住,凝眉展开,将绸绢对着假山洞口,借着月光,他看到上面强劲有力的字:陷害公子朝,挑拨卫宋关系。
弥子瑕蹙眉道:“什么意思?”
“大王的意思就是绸绢上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青羽冷道。
弥子瑕顿了片刻,道:“这不会是大王(晋王)的意思,挑拨卫宋关系对我们没有好处。”
青羽唇角冷冷的勾起一个弧度,道:“挑拨卫宋确实对晋国没有什么好处,大王(晋王)意思是想要提醒弥大夫,别忘了你到卫国来的目的。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