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他儿子最近好不容易安分下来了,给她这么一瞎搅合搅合烦了,还不得乱跑出去接着浪。
特殊时期,韩父还真担心这风口浪尖的点儿有人会盯上他那儿子,毕竟他一手拉扯大的小兔崽子他还能不清楚究竟是个什么德行,他韩年糕敢打包票,在这京城恨他儿子的起码超过半数,如此欠揍也没谁了,独门一家就他韩放,行事永远保持一个作风,看不过眼的要管,看不顺眼的要揍,看不爽的就要没事找茬。
对于在他面前眼泪都要掉下来的江阡,韩父有点头疼的看着这个雀斑姑娘,“这混小子到底哪里好?”
就韩父看来,除了脸简直是一无所有就剩欠揍了。
人眼泪还在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却抽抽噎噎的说:“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从那个人无所谓的撇着唇,神色散漫随意的朝她递过来一张面巾纸的时候,阳光撒在他的侧脸上,他干净纯粹的眉眼不耐烦的蹙起,眼神澄澈认真,“你哭什么?”
韩父看着江阡一言不发眼泪忽然掉的更凶的摸样,心想你就是没见过他坏的时候。
江阡很不理解韩父为什么就是迟迟还不答应两家联姻,明明只要答应了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资金周转的问题也会由江家出资解决,听说韩家在国外的产业好像也开始遭到了不明的危机。
韩父只想摸摸这傻姑娘的脑袋说上句天真,难得碰见那么一个心思纯良到一根筋的姑娘,她也不想想,江家要是接手了这摊子,江蒋那么一骨子里就算计利益的人怎么肯吃这亏,回头指不定怎么要让他儿子吃亏。
明明他这儿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言不合就冷嘲热讽,一说不过就开始以暴制暴,可他还偏偏就是舍不得委屈这混小子。
他要是喜欢乐意,韩父也乐得顺水推舟成就江阡心里暗暗搓手的愿望,毕竟他儿子开心是要紧的,然而现实是无感,那做老子的就没必要去祸害人姑娘了。
江阡只有一个感想。
这一家子都他妈任性。
死到临头了还偏偏要随心所欲。
韩父打消了联姻的念头,他早餐比韩放要讲究的是一大早就要喝中药补汤,因为要养生,原话是这样才不容易被他儿子给气得早死。
他心里琢磨着给今家发过去的援信怎么到现在还没音儿,一面思衬着一面把补汤端到跟前即将要一口闷的时候,就听见韩放忽然说:“联姻吧。”
汤还没喝到嘴里,韩父首先就要被他口水给猝不及防的呛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儿子一脸平淡好似刚才那话不是从他嘴里说的,“你说什么?”
韩放唇角略弯,“我在外边玩腻了,干脆找个人处处好了。”
“可以先订婚,到了年龄在领结婚证。”
金手指还真没想到他这宿主竟然开始懂得牺牲自我了。
【宿主怎么想着舍己为人了。】
韩放面无表情,“他可是我老子。”
就算再怎么把对方气得吹胡子瞪眼气急败坏的要跳脚,那也是他老子。
韩父端着那碗汤,手上已经温度已经开始发烫,他低下头道:“你想得倒美,我已经把人家回了,估计现在已经找到别家去了。”
韩放叉子一戳把那四分五裂的三明治吃到嘴里,“那你刚刚还问我。”
“想看你后不后悔。”
韩放切了声,总觉得嚼在嘴里的东西没滋没味的,吃不下去的把餐盘一推就上楼了,要搁以前韩父肯定会喊住他让他把蛋奶给喝下去,长高又营养,这都是他挑食的儿子所缺的,现在低着头好像一心一意的在喝汤。
那汤有些烫,烫到了心底,就不知名的猝不及防的被碰触的瑟缩了一下。
韩父眨了眨眼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给眨巴回去。
……这臭小子。
韩放这几天的消停让其他人有些疑怪,平时这韩家的小少爷不是最会折腾嘛,看那么久也没什么响动,试探的拨了个电话过去,速度是秒接,一听声音懒得搭理的就是秒挂,这让想摸清楚现在情形是冷眼旁观还是落井下石的人,对着手机那边的嘟嘟音有些无语凝噎。
韩放躺在床上,手机被他随手搁一边,他现在是连李瑜跟白瑞意打来的电话都提不起那个敷衍的兴致。
最近浑身懒洋洋的,就只想躺床上什么也不动,俗称心累。
【宿主……】
韩放不耐烦的堵回去,“不是说了让你该咋呼的时候咋呼,该闭嘴的时候闭嘴嘛,动不动就冒出个泡来你想吓死谁啊。”
【……】金手指,【不是,窗户那好像有动静。】
韩放瞬间麻溜的起身撸袖子,“咋,来贼了。”
金手指赞同,【对,cǎi_huā贼。】
“……”韩放眉头一跳。
韩放目光炯炯的注视戒备了会儿,发现还没什么动静,现下寻思着要怎么折腾这谎报军情的金手指,转身就朝着自个儿柔软的大床走去,还没走几步路,就听见身后一声噗通声,有什么东西从窗户外边坠落了进来。
转头一看。
韩放面无表情。
又是那三天不打过来讨打的靳既东,此刻疼的摔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冒泪花。
金手指洋洋得意,【看,我都说是cǎi_huā贼了,他手上还捏着朵花。】
韩放这才忽然发觉到他手上捏着的花上,纯白的花瓣沾染上尘埃已经有些破旧的摸样。
他眉就不自禁的微扬。
靳既东其实也不想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