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养了几年，那时候我自己也不大，而它还是个小猫崽。”
“感觉师兄很喜欢猫的，为什么不再养一只呢？”
“很多人都和我这么说过，”荀彧面色沉静：“然而总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是无法被替代的。”郭嘉犹豫的看着桌上的折纸鱼，迟疑道：“那这些纸鱼……？”
荀彧坦然承认：“再过两周是我曾祖母的忌日，不能回老家去为她老人家扫墓，大概只能在这边准备一点。顺便就带上我那只小猫的份，给它烧一点鱼。”
郭嘉哑然，烧纸钱的年年有，给小猫烧纸鱼的可不多见。男神心里当真有一片很纯粹的世界，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郭嘉觉得，他真的很可爱。
和男神接触了差不多一个月，郭嘉再也不感觉他不接地气了。他细致周到，是个体贴又温暖的人。见郭嘉的表情，荀彧笑了笑：“怎么？你也觉得我太异想天开了？”
摇摇头，郭嘉认真的说：“不，我只是想到我也很久没给我母亲烧过纸钱了，不晓得她在那边会不会骂我不孝。”
荀彧柔声道：“不会的，你的母亲一定很会以你为骄傲的。”
“我住的那一片是老城区，到处都是人和小摊，建筑物也拥挤，上次我特地找了个没人的胡同烧纸，都差点被人报警，理由是熏到那胡同边上的人家。”郭嘉轻声说：“后来我都是跑到郊区去烧纸，但我太粗心了，已经忘了好久了。”
荀彧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我知道一个地方，人不多，也不远。你两周后过来找我，我开车带你去，好不好？”
一起去烧纸？
好吧，虽然内容奇怪了点，然而只要能赖着男神，做什么都很不错。郭嘉的心情好了很多，微笑道：“那就麻烦文若师兄了。”
“不麻烦。”文若笑了笑。“来吧，言归正传，这一周你落下的课可不少，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男神给补课的效率那是嗷嗷的。逻辑清晰，重点突出，知识点脉络梳理一遍后，比任课的教师讲得还明白。
落了一周课的郭嘉，无惊无险的平稳滑过两场考试，居然还觉得自己考得不错。
“师兄，多谢了你，如果不是你帮我补课，我这次考试一定会跪很惨。”
考完试的郭嘉日常黏上文若，两人一起走出教室。
他和荀彧随便聊了一会儿，路过校园里一处风景宜人的人造绿地时，郭嘉远远的注意到有一个姑娘，坐在那边的长椅上。她似乎引起了一些轰动，许多男学生都不愿离开，站在附近偷偷看她。
郭嘉走近看的时候，不由自主多看了两眼。
她真的是一个很美的姑娘。
她墨似的长发盘成了一个斜髻，双手交叠的坐在那里，就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古代美人。这种如诗似画的气质，真的非常吸引人。
而文若身上也有一种极为相似的气质，郭嘉一直深深地迷恋着。
郭嘉现在看到这姑娘，会觉得好看，但不会觉得挪不开眼。因为让他挪不开眼的人就在他的旁边，他还远远没看够。
他假装开玩笑，实则试探地问道：“文若师兄，那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然而文若却没有回答，他皱着眉凝视着那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姑娘对着他们的方向，温柔一笑。
郭嘉顿觉不妥，马上转过去看文若的表情。
文若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向那姑娘抱歉的一笑，随即挪开了视线。
郭嘉暗暗长出一口气。
然而郭嘉放心的还是太早了。
那姑娘站了起来，一身纯白的连衣裙飘然如仙。郭嘉简直想拉着文若赶快逃开，然而此时男神却像被施展了定身咒一样，定定地看着她走了过来。
她终于走到了他们的面前，露出了一个美到耀眼的笑容：“文若，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郭嘉一直没能忘记，文若那时的表情——那是他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
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说不出一句话。
那姑娘静静地凝视他，神色是一种说不出的亲密和怀念，她环顾四周，却转身就走。
文若没有丝毫犹豫的跟了上去。
他甚至完全忘记了，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郭嘉。
郭嘉脑子空白了一会儿。他听到一阵“咯咯咯”的声音，良久却才想明白，那原来是自己的牙关在打战。
明明尚未入冬，为何却冰冷入骨？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旁边路人经过，他和他们对视的时候，却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惧意。
许久后，他操纵着自己不听指挥的身体，向男神离开的方向，迈出了僵硬的第一步。
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后，荀彧不敢置信道：“小琰，是你么？”
蔡琰嫣然一笑，抓着荀彧的手，带着他跑到鲜有人至的一栋教学楼的后面。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没有说话，他们互相打量着彼此。良久，蔡琰才道：“好久不见。文若，你长高了，变帅了。”
荀彧的声音都在发抖：“天……真的是你！你和以前一样漂亮……太好了！小琰……小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蔡琰的眼睛也红了：“从来不是你的错，不许揽到自己的身上！”
荀彧抬起手，局促的不知所措，却又茫然的放了下来。蔡琰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侧脸上。
“感受到了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