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曲----我快来了,待会我怕一个人走会迷路,你来接我------------”死死地抱住石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远方的灵魂在孤独的寒天踏雪而来带着跨界的爱与思恋,会与在此守候的人相融,化开的想念如被热泪融入雪中,掉进无限的哀思中。
“木卿离,你逃课就是为了来这里吗?”御槿弦踩在厚厚的雪地里迈着稳重的步伐走向蜷缩着的木卿离。看到木卿离抱住花曲的墓碑,御槿弦心里被狠狠地刺了一刀,已经死了的人凭什么还能让他如此?心里阵阵不爽,眸子沉了沉,站立在木卿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个被雪覆盖了一层的人。即使心里不想让他冻着,可是他却打他的脸跑来见这个死了的人。
“你最好给我个满意的解释!”御槿弦阴沉得如这个天气,紧紧地锁定木卿离。
“御槿弦。。。我恨你。”木卿离忍者疼痛挤出这句话,安眠药要半小时发作过程,他不能让御槿弦发现,要不然他死的肯定比现在难看。
御槿弦蹲下身,靠近木卿离,戏谑地说:“怎么,恨我?恩?呵呵。”看着木卿离染雪的纤长睫毛,御槿弦突然靠近木卿离,朝他颈间闻了闻,蓦地一把领起木卿离的衣襟,恶狠狠地说:“木卿离!你敢吃安眠药?你敢背着我寻死?!!!”
“你以为你是谁?----”木卿离咬着牙回到。御槿弦手指紧紧地篡住木卿离的衣襟,失控地吼道:“我是谁?哈哈哈!我偏不如你愿!我要你后悔做这件事,后悔问我是谁!”抓起木卿离拦腰抱起大步走出墓园。阴沉的脸色比这暗沉的天空还要暗,比这寒冷的天气还要阴冷。
☆、第四十七章
木卿离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御槿弦,双手紧紧地揪住御槿弦胸前的衣领,指尖都在泛白,疼痛就是不减弱,还有欲往上加的趋势,额前的冷汗直冒,耳边掠过风声,贝齿紧咬着下唇,原来死的过程这么痛苦。
御槿弦低头看着怀中的人,那模样让他心里揪痛着,双手更加紧紧地抱着木卿离,脚步加快,在雪地里发出嘎吱的声响。
“木卿离,疼吗?”御槿弦淡淡的问道。
“。。。。。。”木卿离紧咬下唇不回话,胃里在翻腾着,五脏六腑都仿佛要碎了一般。
“疼也是活该,下次还敢背着我寻短吗?”御槿弦扯起嘴角的弧度,双眼冷漠地望向白茫茫的远方,虽然冷着,如是地讽刺着,可是双手却紧紧地抱着怀中疼得蜷缩起来的木卿离,脚步越来越快。
“御。。槿。。弦。。”木卿离虚弱地断断续续咬牙叫着冷嘲热讽的人的名字。
“恩?你还有力气说话?”御槿弦勾起嘴角,这才低下头看着木卿离,他整个人都疼得埋在他的怀里,原来,只有在他痛苦的时候,他才会在他怀里这么安生。
木卿离缓缓地,艰难地转过头抬眼望着低下头的御槿弦,这一看,却让御槿弦的眉头紧皱。“木卿离,乖乖的,别说话,马上到了。”
木卿离从来不相信御槿弦说的,所以当对方说快到了的时候,他就没有抱多大希望,可是话音刚落几秒,他周围的冷气变成了暖气,耳边呼啸的寒风都没有了,耳边的碎发垂下摩擦着他的耳畔。
只感到御槿弦将他一路抱进一个房间,里面的人立马涌上来,他被放在一张白色的大床上,御槿弦的体温还残留在他的腰间、肩膀上。
“安眠药”最后耳边只剩下御槿弦冰冷的嗓音,木卿离疼得没有知觉,昏迷了过去。
御槿弦隔着白色的帘子,看着这个脸色惨白透着虚弱的人此刻躺在他家里地下室的属于他专用的病房内,眼里的阴鸷一刹那降低了这个房内的气压。回想到木卿离悲惨的样子抱着花曲的石碑,眷恋的眼神望着这个已经死去的人的照片,那种眼神,明明一开始不是属于任何人的,他御槿弦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输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人敢违逆他的命令。
转过身,走出这个豪华,有着两百平方米的医疗地下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御槿弦最后看了眼正在治疗的木卿离,“木卿离,你逃不了的。”
话音伴随着关门声落下。
木卿离身处一片黑暗中,却在他睁眼的刹那,却站在广阔的绿草坪上,微风吹动青草,将属于露水的潮湿吹到空气里,青草的味道也扑入感官。木卿离站在原地,感受着阳光青草的美好,浅绿色映衬着蔚蓝如洗的天空,白色的大朵云从天空随风飘过,他有种自由的错觉。这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
嘴角的笑容扩大,露出许久都没有的笑容,连他自己都开始怀恋这久违的快乐。抬脚随风奔跑在这片广阔的草地上,发丝被风吹乱,结束枷锁的感觉,怎么感觉都是快乐的。张开双臂,他好像将这片天抱在怀里,留下属于他的印记,然后他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
跑着跑着,脸上渐渐有了湿意,张开眼,天空慢慢下起了细丝雨,落在脸上,冰冰凉凉,如被水浸湿过的单薄丝绸滑过皮肤,留下美好的昂贵的触感。
木卿离抬头仰望这片天,有一刹那他感觉就算没有任何人,留下他一个人也可以,他习惯孤独了,只是人生插曲太多罢了,他还是适合一个人的孤寂。
锁上我的记忆,锁上我的忧伤,不再想你,怎么可能再想你,快乐是禁地,生死之后,找不到进去的钥匙。
放下双臂,仰头感受雨丝,脑海里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