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簧神情惊悚,暗道:你自言自语什么呢,让我不打的是你,又跟我说不打顾云横会被打死,这是几个意思啊?到底是让我打,还是不打呢?
纳闷的当口,江越岭冷漠道:“那就打死吧,谁叫他是封印我的王八蛋的徒孙。”
“那王八蛋是你师尊。”
“自他封印我之日起,我与他的师徒之情便不复存在。”
“你——你——”江越岭气得不停发抖。
躲在一旁,抱着柱子的诸葛簧也不住发抖。只不过与江越岭不同的是,他是吓的!
方才,他无意间暗道江越岭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如今看来,他就是在自言自语。虽然说话的是同一人,嗓音一致,但明显能区分出一道满是担心之色,一道却是冷漠的,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诸葛簧吓得说不出话,豆大的冷汗直往外冒,从怀里摸出一颗药,赶紧吞下去,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把还没有愈合的舌头给咬了。
江越岭捡起闇影剑,怒气冲冲道:“你不救拉倒,我救!这身体有你一部分,我若死了,你也别想活。”冷哼一声,举剑飞出,他“呸”了一声,“什么破剑,平日背着就觉得不轻,拿起来更重,打个架累死人,手腕都要断了!”
冷漠声响起,飞出去的江越岭半道停下来道:“你倒提醒我了,我可不想死。”
抬眼望去,顾云横已显败象,江越岭担心又心急,可偏偏无法动弹,气得直跳脚:“你这混蛋,你不救,也不让我救!万一小云横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没媳妇了!”
江越岭嗤笑一声,骂道:“死断袖。”
“我就断袖怎么啦,总好过你这个白眼狼!若不是小云横,指不定你还要在禁地呆上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
诸葛簧听他这样一百年一百年的往上加,都加到一千年了,身体依然纹丝不动。
喋喋不休的骂声缠着各种冷笑传过来,顾云横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你们倒是来帮忙啊。”
眼看江越岭是指望不上了,诸葛簧牙一咬,四处张望,从草丛边上捡起一个已经分辨不出原本是何物的粗木棍,举起来,一阵风似的跑到黑衣人身后,猛地打下去。
第18章 章 十八
章十八
这一举动无异于以卵击石,木棍应声而断。
遭遇偷袭的黑衣人怒气冲天,转身给了诸葛簧一掌。
可怜的诸葛簧刚跑过来,就被这一掌打飞,后背撞在墙上,落地后呕出一大口血,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缠斗已久的黑衣人此时竟然灵力猛增,顾云横不敌,瞬间被他踩在脚下。
眼见黑衣人就要给他致命一击,忽然,一道身影势如闪电,在在场众人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旋身而来。
为防被其剑气所伤,黑衣人连退两步。
顾云横趁机滚开站起。
那身影极快,快得让人看不清,仿佛一道紫色光芒,或冲、或跳、或飞、或转,闇影剑被他使的出神入化,逼得黑衣人节节后退。
顾云横本想上前帮忙,可完全插不进去——这剑法未免太刁钻吧!
黑衣人奋起反击,紫色身影不为所动,稳稳当当地出剑,点、刺、撩、扫、劈,轻而易举地破解了黑衣人的所有招式。
顾云横目瞪口呆,险些怀疑是他师尊柳拂衣亲临此地。
待那紫色身影一剑刺入黑衣人胸口,停住不动时,放眼看去,不是江越岭,还能有谁。
黑衣人口吐鲜血,不退反进,企图继续攻击。
江越岭似是早就看穿他的想法,正待抽剑离开,不远处传来嘈杂声响。
“快追,别让她跑了!”
“诸位道友放心,她跑不了的!”
“今日我便替天行道,灭了这孽畜。”
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惨叫声在黑衣人的身后响起,黑衣人一顿,转身的刹那看清被众人围剿而亡的孽畜的模样后,身体怔住了。
“不!”黑衣人发出悲痛欲绝的呼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众人没有察觉之际,几个飞跃来到众修士之间。
这些修士正沉浸在总算消灭了无魂尸的喜悦上,一时不察,竟叫黑衣人抱起牧凜雪的尸体,逃得无影无踪。
窥尘世被打断后,顾云横、江越岭连同诸葛簧一起与他缠斗,牧凜雪身上没有符咒制约,又失去引魂术的控制,加上饿了那么些天,恢复自由身后,首当其冲地便是跑出去觅食。
如今郁林与往日不同,城中聚集无数等待捉拿无魂尸的修士,顾云横猜测她肯定出去没多久,就被这些修士发现了。
牧凜雪虽无魂魄,但牧府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下意识的觉得家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便往家里跑。于是被堵在牧府里,最终死亡。
顾云横与诸位修士交谈过一番,刚才发生的一切与他猜测的几乎一样。
这些修士中除了白天在酒楼里偶遇的两位蓝衣修士,两位绿衣修士外,还有其他几位陌生面孔。
如今修真界修仙门派、世家众多,其中还不乏一些闭门自修的小户,因而除了一些大家,其他人很少从衣着或是佩剑看出一二。
就像刚才消灭牧凜雪的那位灰衣修士,顾云横就没认出他是哪家的。
灰衣修士上前几步,拱手道:“敢问道友可知道方才抢走无魂尸的那名黑衣人是谁?”
江越岭反手将闇影剑重新插入剑鞘,道:“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