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赏了脸点头,勾住我脖子的小手勾得更紧了。
手臂托着她托得直发酸,想换到另一侧,她却全然不配合,只好保持同一个姿势不变。
进了书房,依宁紧紧闭着眼睛,小脑袋鸵鸟似的埋着。我瞧了不觉好笑,见有些受打击的小黄七扭八扭地缠在了桌子腿上,便招呼他下来。
依宁的小肩膀抖了抖,悄悄扭过头,露出了一只眼睛,另一只还闭着。
小黄慢慢悠悠地晃过来,停在了距离五步处的地方,歪着脑袋吐信子。
我想了想,对小黄说道:“我宝贝闺女怕你,怎么办?”
小黄压低了软塌塌的身子。
我又道:“这样,你自己打个结,就不会乱跑了,”说完哄着小丫头,“你说行不?”
依宁这回两只眼睛都睁开了,也歪着小脑袋,脆生生道:“一个结很容易就会打开,让他系个死结吧。”
亏她能想出来……
不过闺女有命,必须执行。
冲小黄使个眼色。其实没等我使眼色,他已经借着桌腿儿把自己系在了上面,听到依宁的无理要求,虽有些不乐意,但还是照做了,看他不停地扭动,尾巴尖胡乱拍打着地面,好像很不得劲儿。
但为了我家的宝贝丫头,不得劲儿也得给老子忍咯。
依宁已然不害怕了,但还是耍贱不下来。只好换了手臂抱她,没有避讳,直接问小黄:“你怎么跟来了?”
小黄很是无辜,往我这边蹭,显然忘记了自己“死结”的造型,正消食儿的肚子被狠狠一勒,脑袋啪家伙摔地上了。
依宁毫不留情地笑了起来。
我又道:“你快回去,被人看见了是要打死你的。”
依宁插嘴道:“为什么要打死他?”
“因为害怕他。”
“他又不可怕。”
“你之前不是还害怕?”
“可是他系了结我就不怕了呀。”
“你不怕,别人会害怕,”我说,“不怕了就下来,累死我了。”
把她放在地上,甩甩酸疼的胳膊,蹲在小黄面前,好说好商量:“我可是为你好,你快回去,要是被人发现了可不得了。等过几天再去看你去就得了呗。”说着又加了句,“彭答瑞知道你来么?”
依宁爬到椅子上坐着,闻言问道:“爸爸,彭答瑞是谁?”
“你见过,就是上次带你去东陵,你见到的那个猎人。”
回答之前有一丝犹豫,不过还是没瞒着。一个小丫头,能想到哪去?
“哦,我知道,”她兴致勃勃,“这是他的宠物吗?”
“恩,”我说,“我和他的主人是朋友,所以你不用怕他。”
依宁蹦下来,跑到我身边,也蹲了下来,伸出小手好奇地戳了戳小黄:“他身上有鳞片呀,真凉!”
我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爸爸,我们让他在家里暖和暖和吧,”说着又转向小黄,“你说好不好?”
“依宁,他可是──”
依宁眉开眼笑道:“爸爸,他说好。他说他原来最喜欢你,现在变成最喜欢我了!”
我目瞪口呆:“你能听到他讲话?”
依宁道:“是呀,就像多多一样。爸爸你不是也和他讲话了嘛。”
我有点晕,这孩子……这孩子……
“不行,”该拒绝的还是要义正言辞的拒绝,“他不能留下。小黄,你等天黑了就赶紧走。”
“爸爸,他不叫小黄叫小蛇……”
“管他小蛇大蛇不能留就是不能留!”
依宁也认真起来:“他叫小蛇,他说他姐姐叫大蛇……”
我气结。好家伙,八辈儿祖宗认得比自个儿的都全乎!
跟依宁是说不通了,只得跟小黄道:“这屋没人敢进来,到半夜就赶紧走。要是不走,老子就让人赶你走!”
言罢拉过依宁便走了,连柜子上的玉佩都忘了拿。
虽然书房一般是没人敢进来的,但为以防万一,还是掏出钥匙把门锁了。
依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唤来翠珠把她带下去,看俩人进了屋,没事儿干了,便觉身上没一处舒坦的地方。
烧了水泡澡,没让人伺候,表面上看不出啥,但总像是做了丑事似的,怕被人发觉。
要说刘国卿是个很谨慎的,从来没在我身上留下过痕迹,反倒是我,又抓又挠的,他身上道子可不少。
他也很理智,即使那种时候还保持着极清醒的状态。男人到了最后一步很难控制住自己,从前做的几次都是在我身体里射的,弄得很不舒服,但心思一活泛,觉得这样像是加深了彼此的联系,就也没说过他。
可最后这次,他是硬生生在喷发前拔|出去了,可见他根本没有沉迷。不难推测,许是这之前,他便存了分手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