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小皇帝那么信任他,事事都交于他处理,他就什么都不是。
这些太后一直都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她敢放着他插手政务丝毫不管的原因。
杨珤跪在地上,眼圈微微发红,“小姨,您还记得吗?那年您回家省亲,我偷爬到屋顶上,被您发现踩滑了一下子摔了下来,您想都没有想就伸手接住了我,后面您手臂因此受伤,你还安慰我。“珤儿的手是手握重兵,保家卫国的,比我的可重要多了。”从小家中除了阿娘,最疼我的人就是您,我怎么会害您?”
“陛下不愿意当皇帝,没关系,我可以私下为他做好一切,让他在明面上做一个圣明天子。这样殿下才不能轻易取而代之……”说着他垂下头,深色的地毯上,迅速晕出几滩水渍。
太后听完忍不住仰起头,“可是,你也不该瞒哀家。”
杨珤则道:“您苦了那么多年,我以为我能护着您。”
杨珤话音一落,太后有几分怔然,眼泪再止不住,夺眶而出,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低喝道,“你……你懂什么?做的再好又如何,他手上有诏书,他要是想登基,根本不用在意,陛下是否昏庸!”
“只是诏书的话,我认为小姨无需担心。”
太后看着他,眼里有些许茫然。
杨珤道,“小姨可有先帝的墨宝?”
“有是有,可是你要做什么?”
杨珤没有解释,只是自顾地站起身,等太后把先帝的墨宝取了出来后,摊放在一边,又拿起一张纸铺在旁边,对着先帝的字迹,低头认真地模仿起来,开始几个字还有些不太像,写到第二行的时候,杨珤写出的字已经和先帝别无二至,就算是在先帝旁边伺候了那么多年的太后,都没办法分别出来。
杨珤写完之后,又取来玉玺,在他写的字的地方印上。
“字迹、印章、这样不就是诏书了吗?”
“你想造假?”太后道。
杨珤摇头,“当年先帝就没有留下诏书,何来造假一说。”说着他拿起桌上的纸,打开桌上的香炉内,一边把纸张撕成小块放进去,一边说:“既然没有留诏书,那么其他的诏书就都是假的,至于证据,我就是证据。”说完从挂在腰间的锦囊内取出打火石,星点似的火花从他手间迸溅出,落到干燥的纸张上,很快赤色的火舌就吞噬了纸张。
太后盯着香炉内暖色的火焰,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后背有些隐隐发凉。
杨珤应付完太后,已经是下午,本来太后想留他下来用晚膳,杨珤身上的蛊再次发作,这一次发作和上一次被神医强行逼出蛊不一样,而是感觉从后腰位置燃起一团火,顺着他的背脊燃向他全身,让他极度的渴望被人爱抚,甚至进入,那种感觉大概就和吃了烈性春药差不多。
杨珤顶着这么个身体状况自然不能再留在宫内,只想快点回公主府上,把公主抓出来压一波毒。
可是没想到,杨珤拖着全身发软的身体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公主并不在府上。
找人一问,公主今天回无回堂了。
杨珤对回他话的人道:“你把管家找过来。”
管家是公主人中鲜少知道他和公主中毒的人之一,管家一来就发现他身上的异样,同时也联想到了,以这两个人蛊毒的那个属性,杨珤这样,公主那边想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根本不用杨珤吩咐,直接让人准备了一下,就把杨珤送去了无回堂。
大部分人是不知道,公主和驸马中毒的,管家这一举动,简直就像承认了杨珤的主母身份,杨珤虽然被蒙上了眼睛,但是还是感觉到,旁人看他的眼神比起平时热烈了不止一星半点。
无回堂的总部并不在安阳,但是,分部距离安阳不远,杨珤被人牵着坐上马车,又下马车,又上马车,大约两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殿下。”
杨珤脚刚刚落地,就听管家喊了一声,想必是公主也恰好准备回府,心里有些庆幸,他实在拖不下去了。
可是这个庆幸还没从脑子里闪过去。
“他怎么会来这里?”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
杨珤常在小皇帝身边,小皇帝又很喜欢黏着娴妃,杨珤一听就听出来了,说话的这个人的身份。
试探地道:“娴妃娘娘?”
对方早已经知道,他猜出自己和公主的合作关系,毫不掩饰,“是我。”
然后转头对公主道:“你该不会和我们两个人都有合作吧?”
“这是我的事。”公主开口,语气冷硬,说出的话也一如既往不怎么让人高兴。
杨珤还在想,公主是真不在意这个穿越者还是另有计划,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就被人抱了起来,他下意识自然是挣扎,可是抱着他的手臂异常有力,迅速将他制住后,用在场大部分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道:“听话。”
杨珤:“……”
他已经可以确定,刚才的话,是公主故意那么说的了。
果然,娴妃听完哼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人走了之后,公主也没有把他放下来,而是把他直接抱上了马车,杨珤立刻猜出他想做什么,“回房间去,外面还有人!”
公主把他放到马车上的软榻上,紧跟着压上来,“他们会自己走。”
杨珤被蒙着眼睛,看不见他什么表情,顶着他大腿的物件的触感倒是蛮清晰的,杨珤索性放松,公主低头咬在他裸露出来的脖颈上,杨珤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