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令狐冲恨意深一分,圣姑任盈盈的醋意就多一分,伤心也更多一分。
他要报复任盈盈只有这种途径,可惜,他打错了主意,因为令狐冲没有问他为什么帮林平之说话,这也意味着令狐冲根本不在意,不在意岳灵珊对他的移情别恋。
只是令狐冲还是去看了林平之,不为别的,只为了看一眼“一无所有”的林平之是否会和“人生幸福”的他有着同样的情感。
那是求而不得,得而复失,失而难忘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小伙伴儿们不要着急,小谷子尽快让两只进入正规哈!
☆、人不如故,何解情殇,恨已消
(1)
自从林平之被关在地牢之后,这是令狐冲第二次来看他。第一次是和任盈盈。那是近一个月前。他们新婚燕尔。他却疯狂如故。只是,从那以后,这地牢,便只留下了一位老婆婆看守,又聋又哑。
令狐冲拜托他,好好照顾他。
也许,没有了那些教卫的嘴角之争,没有了他的消息,他或许会放过自身,放下仇恨。
虽然他确实恨他杀了岳灵珊,但是,他也答应过岳灵珊,要好好照顾他,这是他的承诺,一辈子的承诺。
他听了盈盈的话,废了他的武功,虽能够彻底阻止了他的“执迷不悟”,却总是沾了一些自己的狭隘心肠。
被关地牢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不是没有体验过,所以他最明白林平之现在所承受的痛苦。而这种痛苦是他赐予他的。
名义上美名其曰为保护,实际上又怎么不是存了自己的报复?!
不过,他的“报复”之心已经彻底开始消亡,因为没有了曾经的嫉妒;仇恨也慢慢开始消失,因为痛苦遮盖了曾经的伤心……
他偷了一个人的心,害了一个人的命,都能依旧自由自在的生活,那么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惩罚一个已是废人的林平之呢?!
他没有资格,他还不如林平之。
林平之因眼盲杀了最爱自己的人;而他是心盲,只有盲了心的人才会让最爱自己的人为了自己而失去生命。
令狐冲到的时候还是清醒着的,他并不想让林平之看到他那种半醉不死的样子,好借此来挖苦嘲笑他。可是,手里还是拿着一坛酒。
他想试试,一醉是否真的能够泯恩仇?!
只是,始终徘徊在地牢外面的入口,踌躇不前。他何时曾这样犹豫过,他又犹豫的是什么,是不甘?不敢?还是不愿!不甘放过杀了小师妹的凶手?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狭隘?还是不愿承认他令狐冲在这世上也终于只剩一人能说与真心话!这个人却是林平之!令狐冲自己问着自己,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罢了罢了,他和他不过是一样的,终究不过都是感情的失败者!他们都杀死了世上最爱自己的人。令狐冲这样想着便要进入入口。
可一阵杂乱之声阻止了他的脚步,屏息,暗藏。
是魔教的几名教卫。并且是向问天安排守护任盈盈身边的教卫。他是熟悉的。可是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令狐冲以下疑虑,便暗中跟着。
只听“咔嚓——”一声,厚重的铁门被老婆婆打开。
几名教卫轰然而进。老婆婆随之退后离开。
从那些背影的夹缝中依稀能够看见那道紫色的身影,侧躺床上,背对着他们。却没有任何动静。
“林公子好气派!”只听其中一名教卫开口便向林平之讽刺道,“连作阶下囚都要人伺候你起床洗漱吗?!”
闻言,床上之人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见此状况,另一名教卫则一脸笑容地接道:“赵兄,看来,这林公子是把自己当成诸葛先生了。要不要小弟我学张飞在他床脚烧一把火——”
“我呸!!”被称“赵兄”的教卫突然面目狰狞起来,大骂道,“什么诸葛?老子没读过书,只知道丑人多作怪!这狗杂种怕不是想出什么妖蛾子好生事呢……”
令狐冲暗中听到这些粗俗芜秽的骂语,心里大为不快,本想就此现身,问个明白却又心下一转,按捺下来,暗骂自己的急性子,若就此现身质问他们,必得不出他们来此的真正原因,故继续暗中观察。更何况,他想着,以林平之的“口才”对付这几人绰绰有余,他虽自认是个油嘴滑舌的不羁之徒,可在他这位出身世家的林师弟面前还是常常被塞了黄莲吃的,而被林平之塞黄莲吃的更不止他一个。思及此,令狐冲便彻底按下了性子。
“赵兄,这你可就说错了……林公子可不是丑人,否则当初青城派的余沧海之子又怎会惨死?!”
余沧海之子当初是调戏了假扮茶铺女子的岳灵珊,但仗义出手的林平之本不用以命相博,更何况那时的林平之武功尚浅,根本不是其对手。但最后却以命相博而错手杀死了余沧海之子,怪只怪他换了调戏的对象,将林平之比作了兔儿爷!
这一段故事在后来林平之练就了辟邪剑法后,江湖上则偷偷地流传甚广,而在传出左冷禅林平之相继死在华山之后,林平之当初那一改初始的妖冶面貌则更成为酥诙嗨凳槿丝谥械髻┑亩韵蟆
“呵呵,李兄莫不是两个月都没有下山禁欲太久了——”一直未开口的另一名教卫调侃到,话虽说一半,但眼里却满满都是邪念。
众人听此,皆邪笑起来。
只是,床上之人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令狐冲此时心下也感到了一丝奇怪。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