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鸞英见他只是呆看着她,似十分陌生的模样,心头不由「咚」地一跳,但仍绽开微笑轻问:「不认得我了吗?」
寒雨若轻唤了声。「伯母。」
葛鸞英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时,绫香端着汤药进房来,看见寒雨若已苏醒,无限惊喜地上前问候:「公子,您醒了?真是太好了!我们大家都快要担心死了。」
寒雨若看着她,慢慢才想起那时所发生的事,遂吃力地问:「你的脚伤好了吗?」
绫香没想到他醒来就关心她的脚伤,忙笑着回答:「都好了,谢谢公子的关心。」
「芷儿呢?」他问。他一直不愿相信龚娆说芷儿已遭她毒手的说法。
绫香唇边的笑容迅速凝结,不自主转首看向夫人,葛鸞英亦转首看着她。
「她在忙是不是?她帮大家做的衣服还没缝完是不是?」寒雨若问。
他的问话听得绫香眼眶迅速泛红,她实在无法开口把芷儿惨死的事告诉才刚刚苏醒的他。
葛鸞英只能微笑着说:「你才刚刚醒来,身体还有点虚,绫香帮你把汤药端来了,你先喝了汤药再说。」话落示意绫香把汤药端过来。
「芷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寒雨若吃力地伸出手拉着葛鸞英的衣袖,轻求:「伯母,告诉我好不好?」
告诉他真相,他应该会很伤心吧,因为芷儿和他最是要好了;不告诉他,让他一直挂怀此事也不妥,权衡之后,葛鸞英决定还是告诉他。「两天前,家丁带着猎狗到后山追捕野兔时,猎犬在山沟边发现了被人杀害弃尸了数日的芷儿……」
寒雨若却面露不信之色:「芷儿死了?不可能!她昨天明明还在呀。」
葛鸞英朱唇微抿,才又继续说:「那个人不是芷儿,是一个坏人假扮成芷儿的模样来欺骗大家,那个坏人半夜偷偷跑进你们睡的客房做坏事,害得之颿误会了你也伤了你,后来那个坏人就被之颿给打死了,回头才发现你受了重伤,珪笙和嬿贞用了好多药才把你救活……你怪不怪之颿?」
寒雨若摇摇头。真是太好了,龚娆死了,总算替芷儿讨回了公道,片刻又问:「那——芷儿呢?」
葛鸞英见他没有太过伤心、激动,遂安心了不少。「芷儿是个活泼好动的姑娘,所以我们在后山替她找个风景很美的地方,把她厚葬了。」
寒雨若闻言奋力撑身坐起,掀开被子就欲下床。「我想去看她。」
葛鸞英见状立刻急声阻止:「不行!你现在身体还很虚,不能下床自由活动,等过几天身体调养好了再去。」
寒雨若却一心想要到芷儿的坟前向她道歉,想告诉她都是因为他,才害得她枉送了性命。
这时,蔺之颿开门进房来,见爱人醒了立刻来到床边想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岂知,寒雨若却一把揪着他衣襟,语带乞求。「之颿,带我去看芷儿,我想去看芷儿,好不好?」
「这个……」蔺之颿闻言心头一惊,实在不知该如何向爱人解释真相,不由转首看向娘亲。
葛鸞英却对他一点头:「我已经把所有的真相全告诉他了。」
蔺之颿收回视线,见爱人不顾一切想下床,遂轻搂着他小心地箝制他的行动,自责又心疼地道:「都是我不好,是我没发现到那个人不是真正的芷儿,还误把想要救我的你当成另有企图,生气得下重手伤你,害你差点就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