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拭泪道:“听到姑娘这话,伯母便知道求对人了,姑娘看着冷淡,其实心地是最好的。”
容悦不置可否,她从不认为“心地好”是什么褒奖之辞。似她这种舞刀弄枪之人,即便为了伸张正义,惩恶锄奸,手上有数条人命(前世),也当不起“心地好”三个字了。因而只淡淡地表示:“三太太有话直说便是。”
别给她戴高帽子,她不吃那套。
姜夫人一脸哀恳:“求姑娘帮帮怜儿。”
容悦诧异地问:“怜儿怎么啦?”
姜夫人叹口气道:“姑娘想必也听说了,老爷给怜儿许了一个贫寒的公爵之子。我起初也不同意,可老爷的脾气你知道,根本不听人劝的,我们母女俩只能接受,心想,贫寒一点,了不得求老爷多陪送些嫁妆,也不至于会饿死。老爷还许诺,要帮衬姑爷赎回些田产,又说姑爷满腹文才,将来肯定有出息……”
容悦陪坐了半天都没听到重点,忍不住出声打断:“三太太这是想退亲?”
姜夫人怔了片刻,才点头道:“是的。”
容悦便笑:“这叫我如何帮呢?从来子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太太作为怜儿的母亲尚且说不上话,我一个待字闺中的堂姐,哪有插嘴的余地。”
姜夫人只管摇头哭泣,容悦不耐烦起来,再次追问:“您希望我如何帮?”
姜夫人呐呐不能成言,就在这时,虚掩的房门被大力推开了,容怜冲进来跪在容悦面前说:“三姐姐,求求你救救妹妹。”
容悦哭笑不得,母女两人连番跪求,莫非她们以为,女人只要膝盖软,舍得做小伏低,便能“一跪安天下”?
这样想着,语气更淡漠了:“起来吧,哭成这样,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上门欺负你们娘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