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早知那假货是穆远找来的,容悦定不会轻易让容徽把嫌犯放走,有了这个假容悦,可以做个活证人。可人是穆远找来的,容悦就不想插手了,对于失去作用的棋子,穆远会怎么处置是不言而愈的,落到她手上,只怕结局还好些。
这时,几道女声从院外传来,最响亮的,居然是姜夫人:“哟,真的是三姑娘我还当有人说笑呢。”
容悦一一见礼,同时暗暗打量夏夫人母女的神色,原本明艳不可方物的夏夫人,居然一脸憔悴,像猝然老了十岁,鱼尾纹、抬头纹、法令纹全都跑出来了。至于嚣张不可一世的容恬,虽然瘦了许多,却不再暴烈如火,而是阴沉无比,看人的眼光像钩子,活像守了十年八年寒窑的怨妇。
容悦以为与此形象相对的,应该是沉默寡言的容恬,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是她先发难:“你母亲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容悦还是那句话:“母亲病了,怕伯父担忧,让我先回来报个平安。”
容恬冷嗤:“这不是笑话吗?出去一年多,到今日才想起来报平安,以前竟都病得要死不成?”
“恬儿”,容徽低喝,穆远还在府里,若容悦果真攀上了这颗大树,暂时不宜闹僵,得先把人稳住,再见机行事。
夏夫人也帮着训女儿:“少说两句,不管真实情况如何,你妹妹肯回来,就是大喜事。没看你父亲的头发都快白光了,就是太忧心侄女的缘故,如今一家团聚,阖府安心,其他的细枝末节,计较作甚。”
容悦听这母女一唱一和,句句都在指责她,且不搭腔,坐了几天马车,人正乏着,懒得跟这对母女打嘴皮官司,尤其容恬那样子,似处在崩溃边缘,谁挨上谁倒霉。
姜夫人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真是长高了许多,以前比我矮的,这次回来,都比我高了。”
容恬在一旁冷嘲:“是个女人都比你高吧。”
姜夫人是个身量娇小的女子,听到这话,眼里浮起明显的难堪,容徽朝容恬厉喝:“越大越没规矩了,还不快给我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