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已问过明彻,他说掌门前几天下山去了,估计就这两天会回来,现在是真人的大徒弟玄清道长暂代其事,这会儿正在客堂接待三皇子。”
“这个人总是阴魂不散,走到哪儿都能碰到?”因为心情恶劣,容悦没好气地说:“修道之人不是应该以平等心对待一切众生吗?怎么这种远离尘嚣的地方,待客也分三六九等,只因他是皇子就卖力巴结,把我们撇一边无所谓,可凭什么连您见亲兄弟都不能拔冗安排一下。”
“别乱说”,穆坤压低嗓音教导徒儿:“做客也要讲个先来后到,三皇子比我们先来,道长理应先接待他。至于你师伯,明彻说他身体极虚,这个时候已经吃药睡下了,要等明早醒来才能见客。”
容悦无法可想,满腔郁卒,闷闷地说:“师伯需要稀罕难觅的药材救命,三皇子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在山上有眼线?”
穆坤道:“他半个月前来过一趟。”
容悦忽然了悟:“您之所以要在山脚停留一晚,是因为跟他有约?”
穆坤摇头:“那倒没有,是进客栈后才收到他传来的纸条,就晚上要见为师。”
“那他让人往我房里吹迷香,后来又放冷箭,其实是警告我,不要碍了他的事?”
提起那一晚,穆坤面有愧色:“为师的确有意让他等一等,好挫挫他的锐气,所以教你的内容比较多,挨得比较晚。以为他即便恼火,也只会冲着我来,却没想到连累了你。”
容悦轻叹:“连累倒不至于,穆远会对付我,是容徽想杀我,他不过顺手帮盟友解决一只小蟑螂而已。”
穆坤哑然失笑,同时不得不承认,这个词用得很贴切。在穆远心目中,女人大概真的跟老鼠蟑螂差不多吧,尤其自己的爱徒,更是打不死的蟑螂,让穆远见一次踩一次。
笑过之后,他出言安抚:“你放心,在这里穆远不敢随便杀人。清虚观是楚溟国的皇家道院,主殿供着太上老君,侧殿供着四尊龙神,那是龙脉守护神,穆远不敢在这里开杀戒的。”
“师傅您误会了,我不是怕他,就算被他装进麻袋扔进河里,我也没怕过。我只是极端讨厌这个人他给我感觉,就像一条冰冷黏腻的毒蛇,看一眼就能寒毛倒竖,若碰一下,只怕恶心得连胆汁都要吐出来。我不想住在这里,也不是怕他,而是怕跟这种恶心的爬虫类动物住在一起,会连饭都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