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出席关企和蓝企之间的会议,你有意见?”
蓝政庭低头注意男人的双手,那哇啦啦的水冲刷得太快,全部化为棉状的水花。
关泽予摊开掌心,又转背面。
他问,“蓝总纯粹是路过吗?”
蓝政庭摇摇头,“不是,恰好经过。”
关泽予没话说了,今天这一局算自败,其实谦让也无妨,毕竟作为道贺者,总不能逼人太甚。
蓝政庭说,“为什么不想参加关企蓝企的会议?”
关泽予想了一下,“存心跟映辉过不去。”
“关总素来都这么老实?”
“不然呢?”
“嗯,你看起来并非如此。”
关泽予脸抽,他觉得不该跟面前的这个人对着干,都说了除非想找死,否则不要跟映辉的新总裁过不去,他看起来绝不像表面那么好欺负。
关依琳从洗手间里出来,她站在外面大喊,“关二,你走了吗?”
关泽予怕毫无矜持的女人横冲直撞飞进来,为了保全她的形象和颜面,他速度的跨步出去。
“我出来了。”
“看到了,你进洗手间干嘛,怎么好像哭过?”
关泽予喉咙里哽着一口血,他隐忍着不吐出来。
关依琳挽住俊美帅气的男人的手,她一心就顾身边的帅哥,也没有留意身后还有人。
蓝政庭落在后面,像是绅士,礼貌的给人一个台阶下,他转身去往另一个方向,以便待会再见。
宴会场里的男男女女,个个风度翩翩,即使身高失势,但是衣服上多少博得了十分眼球,不是有钱,就是有势,在这种豪门贵族的宴会派对中,互相交流的除了层面上平齐平坐的人,在下面的人就算有意思参加也不好意思出场。
关依琳站在备受万众瞩目的总裁身边,她说,“怎么找不见人呢?”
关泽予说,“谁?”
关依琳说,“蓝二啊。”
“蓝二?”
“唉,他和你一样,是家中的老二,身份排位在第二。”
关泽予沉默。
关依琳继续说,“不过你一点都不二,而且特别冷漠。”
关泽予没话说,人各有志,凡事不能求全责备,尤其是对人。
关依琳目光逡巡过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宾客当中,当发现熟人,她立马撇下身边形同虚设般的人型雕塑,快步而热情的去同圈内的商业伙伴寒暄。
关泽予落得清净,他兀自走到少人注意的角落里自斟自饮,也不管别人的目光如何含情脉脉热情似火。
在这里举杯相敬,接着各种客套,其实大多不是出自真心实意。
他本来早就看明白这种关系,却仍旧不能置身事外,不然哪有今晚这一出?
关依琳站在远处陪同认识的面子朋友闲聊几句,待三心二意的守候片刻,她不得不转移阵地,转投入亲生二哥的怀抱。
许是见不得自家的亲人落寞,许是容不得对方被孤立太久,她别了好友喜乐,转而来到孤苦伶仃的兄长身边说,“一个人无聊吗?要不要找个人来跳舞?”
关泽予完全没兴趣,他说,“我不会。”
“也是,你要是会跳舞,就不会这么丧气了。”
关泽予不想反击,他想,男士,谦让。
关依琳说,“你真的不打算找点乐趣消遣?”
关泽予拿起酒杯浅酌一口说,“比如?”
关依琳观察了一位衣装亮丽的女子好久,她说,“比如搭讪,比如找美女喝酒,比如比较一下在场的哪位女士更美……”
关泽予充耳不闻,他说,“你今晚是这里的女主持?”
关依琳摇摇头,“不是。”
“那不就得了,没事不要捣乱,有事更不能捣乱。”
“这话可是你说。”
“你想说什么?”
“恩……待会见到蓝政轩,不要跟人家过意不去好不好?”
关泽予无言沉默,他不明白是自己跟蓝三公子过不去还是人家特意跟自己过不去,一直以来不都是对方无理取闹无事生非吗?
“我说的话你听懂吗?”
关泽予抿了一口酒,他问,“你分析一下,我的情商高还是蓝政轩的情商高?”
关依琳张开嘴,她夹了一片水果,作势要温柔咬一口,没想到从来不谈正事的兄长突然提出一个无比正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