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在脱衣服呢,你注意下场景好不好?
慕锦玄的脸越来越冷。
他看着云苍,等着他回答。
他对云苍亏欠的太多,特别是这次被俘南啸,云苍几乎死了。他是罪魁祸首,是他为了完全控制,确保万无一失,给云苍吃的毒。每十五天会差人悄悄放下解药。都是他,为了做好昏君的外壳,把云苍推上了贤良重臣的险位,成为明靶。
饶是悄悄在他身上强加上许多功绩,慰藉心头的愧意,到底还是负了他。
从头到尾,他都没想到,云苍会识破他的算计后,竟然要和他在一起。
这时候,方觉,处心积虑,滴水不漏的算计利用;从未掩饰,故作不理的任由被识破;于云苍而言是多么的残忍。
那些日子,自己酸苦,凄冷,云苍又是如何度过。
又是如何在他面前展露笑颜。
如何…如何…
所以,他不肯,也不能再容许任何人去伤害他。
为此,他宁可,睚眦必报。
不知何时,慕锦玄的眼眶挂着一滴眼泪。
云苍已经脱好了衣服,捏在手里,瞧见这一幕,顿时慌了。
赶忙拿掉嘴里的匕首,柔声说
“我又惹你生气了,其实,这是小事,那些不快的事,何必总去想它。再说,南啸已经败在东洲手下,报了仇了。慕锦玄,我,不希望,也不忍心,你再去算计。”
云苍完全是肺腑之言。
从知道慕锦玄的真面目以来,他气过被利用,却也看到了慕锦玄背后的孤寂无奈。他利用自己,说什么先帝叮嘱,要听取自己的意见,重用老臣。那句‘太傅如何看!’说烂了。何尝不是孤注一掷的信任。
云宗事件之后,虽然绝情薄义,又怎么不是无奈到放弃自己所有情爱,那种心痛还不能说。
无数个夜晚,他该是独自舔舐压抑到无法压抑的孤独吧。为了国家,宁愿选择做个昏君,毁掉自己所有的声誉,如此艰难,前途未卜的一条路,他一个人走的该是多么痛苦。
自己又怎能去恨他。
他背负起整个东洲,舍弃掉整个人生,如若此生离不开官位,要他云苍选择明主而事,那么,非慕锦玄莫属。
慕锦玄仿佛被人敲碎了心头的坚壳。呆看着云苍,久久。
云苍见他如此,笑笑,把衣服递上。
“论起贴身,衣服再也不为过。”
慕锦玄接过。
“云苍,我负你,你为何不恨我。”
云苍摇摇头。
“不是不恨,只是无用也不想罢了。慕锦玄,我与以往不同,你为何还念我?”
慕锦玄红了脸,低下头,片刻,抬起头,勾起嘴角。
“我痴心妄想罢了。”
听此言,云苍咬住嘴唇,凑前,犹疑了片刻,试着贴上了慕锦玄的。
两人均是一震,随即有些无所适从,就那么干巴巴的贴在一起。
云苍着急又不敢贸然。
慕锦玄意外又不得章法。
终于,在持续不下去时,两人很心照不宣的分开。
慕锦玄拿着云苍的衣服,转身上马,冒雨,远去。
云苍碰碰自己脸上的针。
忘了还有这玩意儿呢。
嘴巴撅的老高,才贴到,不丑的没意境,没胃口才怪呢。
他们两之间的初吻啊,就这么荒诞的不明不白的没了。
?
☆、61 说破点事儿
? 春末,雨后。
云苍指挥着小木匠在县衙屋顶移动。
俸禄到手,代表又一个月过去了。
眼见着三月飞絮。
慕锦玄不声不响走了,也有一个半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