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昭:“……那你翻墙总得有个正当理由吧?”
“一个住校的学渣哭着喊着求我给他补习,就回去晚了。”
“那个学渣不会是我吧?”周子昭指着自己问道。
“是啊,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想置身事外?”
“……放学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周子昭很无语地看着崔嵬,好吧,尽管这个人有些欠扁,但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大恩人。这件事要是被揪出来的是自己,那就不可能只是写检讨这么简单了。
一天的课结束,崔嵬和周子昭一起去门卫那里拎了水泥和抹子开工。其实抹水泥看着简单,要想弄得平整还真不太容易,两个人一边忙活,一边闲聊。
“你干嘛帮我?”周子昭问崔嵬。
“那你先告诉我,你翻墙出去干什么了?”崔嵬反问。
“……昨天晚上,我家里临时有点急事,我就回去了。”周子昭不打算跟别人说出实情,跟任何人都不。
“我觉得你不是说话啰嗦的人,但是你刚才特意强调了‘昨天晚上’、‘临时有急事’,那我是不是可以猜,你翻墙逃寝不是第一次了,对不对?”
“……”
“那好咱不说这个。那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我说过了自己划的,和这事没关系!”
“和什么事没关系?”崔嵬满脸戏谑。
“……”周子昭对于自己不打自招的技能已经无语。
“行了,不说了,赶紧干活。”崔嵬特想在周子昭此刻的面瘫小脸上蹭上两道灰,但是看到他那半边脸上的口子,就不忍心了。
“今天的事谢谢你。其实觉得这事儿我办的有点怂……”周子昭有些泄气。
“有我罩着不好么?”崔嵬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直视周子昭的眼睛。周子昭的眼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桃花眼,很好看。
“啊?……好啊,谢谢老大。”周子昭笑着回答道。
“……”
自从崔嵬心甘情愿做了周子昭的替罪羊之后,俩人的关系莫名其妙的突飞猛进,大概就是从普通同学变成了非常人能理解的“好哥们”。周子昭自己开玩笑说自己是崔嵬罩着的小弟,但是实际上,在二人的相处中,他倒是反而更像大爷。
周子昭的校服脏了,崔嵬会拿回家用洗衣机洗了甩了,方便周子昭第二天就能穿上;周子昭的暖水瓶午休忘记打水,晚上放学崔嵬会陪着周子昭把水打好;有什么东西周子昭懒得出校去买,崔嵬就会主动代劳……
当然崔嵬也有占便宜的时候,比如……
崔嵬更是以午休回家时间太赶为由,中午赖在学校不回家。陪周子昭吃过午饭,直接就跟到周子昭的六人寝去。有室友中午不回来了,崔嵬就会打过招呼借人家的床用一中午;如果大家都在,崔嵬就直接和周子昭挤在一张床上。周子昭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抗议无效。
在教室里,二人的对话也变得多了起来,从原来的偶尔借支笔的交情升华到“啧,别踹我椅子!”
“班主任的课你迷糊,昨晚上干嘛去了?”
“……”周子昭还真的就清醒了。
从高一到高二,周子昭知道崔嵬对自己一直很好,自己也想回报崔嵬点什么,但是崔嵬什么都不缺,他该怎么办?周子昭一直很迷茫,直到高三,崔嵬终于给了他报答的机会。
周子昭所在的一中,为了让高三生充分利用晚自习时间,会让所有高三生住校。
在高三开学前一周,崔嵬在周子昭打工的地方找到了周子昭,一直在店里等到周子昭下班。
“下学期我就要住校了。”崔嵬说道。
“然后呢?”周子昭等着崔嵬的下文。
“你和我住一间吧,就我们俩。”崔嵬笃定周子昭最后一定会心软答应。
“崔大少爷,我在现在的寝室住得好好的。”周子昭说,“再说难不成一中还真是你们家开的?”
“学校已经通过我的申请了,六人寝住两个人,其他四人份的寝费我补齐。”崔嵬故意装可怜,“行不行啊?我在家住惯了,不习惯和陌生人住一起。我要是和别人住得别扭,就会耽误学习。我还想考a市呐……”
“那你去找别人和你住!”周子昭感觉答应了就像占了什么大便宜,怪怪的。
“我就和你最熟!子昭。”
“行吧,但是寝费我们平摊。”
“那不行!这是我上赶着求你,要是让你无缘无故多掏钱,那我还是忍着和别人住算了。”崔嵬一脸沮丧,“就算影响学习了,考不上a市,大不了我就在咱们h市窝着……”
“我都答应你了,多交点钱我还是有的。”
“不行!……算了,当我没跟你说过。”崔嵬作势快走了两步,把周子昭甩在身后。
“诶,别走啊,都听你的行了吧。”周子昭也紧赶两步。
在周子昭看不见的角度,崔嵬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就这样,周子昭出于“报恩”的心理,答应了崔嵬看似无理实际上……还真是有点无理取闹的要求。高三一开学,他们就愉快地开始了他们的同居,啊,是同住生活。
于是,高三上学期,就在两个人的同进同出中过去大半。两个人你打篮球,我送水;我做值日,你做陪,在外人看来,那真叫一个“形影不离”。
起初还有同学说三道四,说周子昭这是抱上了崔少爷的金大腿,背后说不定怎么给人家当牛做马呢。对于这些,一向低调的周子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