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碗卖相普通的蔬菜汤。
叶剪秋将少许面粉在油锅里迅速翻炒成绿豆大小金黄色的小球状后,再加高汤水煮开,倒入切成细丝的嫩黄白菜心,指肚大小的红色蕃茄丁,金黄的豆腐丁,火腿碎肉丁,泡好的黄豆和花生米,最后还加了一把通亮的粉条。
蔬菜汤的做法其实很简单,等这些食材煮熟后加上勾好的水晶欠,使汤菜非常自然的溶合在一起,放少许盐,淋上几滴麻油就得。
叶剪秋将特地做好的饭食放到一个大托盘后,对为首的马婆子道:“马婶子,你们慢用,我得陪晋伯他们。”
“嗯,去吧。”
马婆子坐在又宽又长的案桌首点头,对着手下十来个丫头小厮道:“别等剪秋了,他在饭厅陪两位大人用饭!”
长条案桌上摆着几盏烛火,摇曳的烛光中,下人们围坐在一起,等马婆子下完吃饭令后就开始说说笑笑的用晚饭,烛光照耀着他们青春而阳光的笑脸,坐在案头的叶小溪捧着大白馒头笑的格外甜。
叶剪秋其实很喜欢和他们坐在一起,这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大学生活,在食堂里和同学们一起用饭的场景。
但是这晋伯和朝歌一来,朝歌就命令叶剪秋陪着他们一起用饭,理由他坐在一起用饭使唤着方便。
叶剪秋端着饭食来到饭厅前,晋伯和朝歌早就坐在一张檀木圆桌边坐等候多时,两人正在小声说着什么,看到门帘后的叶剪秋后,晋伯抬了抬下巴,朝歌起身走出去掀起了门帘。
叶剪秋将饭菜布好桌,就坐在他们身边开始吃饭。
晋伯和朝歌拥有一幅钢筋铁打的肠胃,他们吃饭的速度非常的快,就像身后有狼追着似的。这边叶剪秋碗里的热汤还滚烫着,那边两个人已经结束了战斗,又开始聊起了天。
朝歌喜欢将脚蹬在叶剪秋坐的椅子上,一边和晋伯说话一边抖着腿,叶剪秋总是有节奏的跟着他的腿晃个不停,低头无奈的那双皮靴子。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非常有耐心的等叶剪秋慢慢吃饭,这让叶剪秋很不好意思。但是饭实在是太烫,他可没有那个本事三口两口将汤喝光!
晋伯和朝歌的谈话内容他根本听不太明白,什么宝钞,什么盐引,什么火器……叶剪秋无话可说,均是从头闷到尾,也插不上嘴。
等叶剪秋终于斯斯文文的用完饭,又将桌上的餐具收拢在托盘里离去后,晋伯看着叶剪秋远去的背影,轻轻的敲了敲了桌子,对朝歌道:“盯着他。”
“明白。”
朝歌点头。
晋伯和朝歌已经对叶剪秋有了些许怀疑,这个买来的下人的确和其它人有太多不一样的地方。
他不仅人特别爱干净,而且说话口音也和他的同乡不一样。
还有另一方面,尽管叶剪秋每次呈上来的都是普通的家常便饭,但是色香味俱全,让人不得不怀疑这常年连面粉都吃不上几回的贫苦人家,却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
晋伯对朝歌道:“你记得乡下有句俗话么?干饼省,蒸饼费,常吃油饼要卖地。”
朝歌不解地摇摇头。
晋伯又道:“这说明常吃油饼的人家家底比较丰厚,才能有一手烙油饼的好手艺,像他这个水平,决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刚才叶剪秋呈上来的油饼,外皮酥脆,内里筋软,味道十足。
这个叶剪秋家里只有几口薄田,而且兄弟姐妹不少,都穷的要卖儿卖女的地步了,怎么可能有机会天天烙油饼吃?
“也许他在外学了几年厨艺?”
听到朝歌的话,晋伯摇了摇头:“我已经查过了,这个叶剪秋从来没有来过镇里,只是乡下一个普通的穷小子,所以,你要盯牢。”
朝歌郑重的点点头。
正在刷碗的叶剪秋打了个喷嚏,丝毫没有防备之心的他一点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怀疑他的身份,他只不过是好心做了顿饭而已!虽然他是加了一些牡丹油,试试他们会不会拉肚子……
☆、十二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开满鲜花的后花园内,紧挨着低矮的花墙阴凉处,扫干净一地落花后,马婆子领着一群丫头在青石板地面上铺了几张细草凉席,开始给下人们缝制被褥。前些日子,马婆子给老夫人亲手做了不少针线活,现在终于轮到给叶剪秋他们做被子了,而且马婆子说了,每人做两床!替换着用!
叶小溪和叶剪秋两个人都很兴奋,他们已经受够了晚上盖着大皮袄睡觉,大皮袄盖住头盖不住脚,睡了一夜半截身子都是凉的。
马婆子就像个慈详的老妈妈,她坐在铺好厚厚的一层棉絮边上,手把手耐心地教导着丫头们怎么将被面掩角盖上,怎么开始下针,穿针,拉线。有的丫头用不好顶针,一针扎下去总是扎到手指。有的丫头则图省事儿,将棉线穿的长长的,结果一拉线总是缠成一团,解又解不开,反而又费了不少功夫。
看着苦着脸的丫头们,马婆子笑道:“那些被针扎的丫头们听好了,你们还是扎的轻!等扎的多了,活就做得好!扎的少,学不精,将来看你们怎么嫁人!还有那被线缠住的丫头,真是贪多嚼不烂!笨婆娘图省事儿,反倒浪费棉线!回头嫁了人看你们的夫家不一天打三回!”
几个丫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吃吃笑,而叶小溪守在马婆子身边不停的叫道:“马奶奶,你给俺做的被子垫的棉花厚一些,俺晚上冷的厉害!”
“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