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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丞琉大摇大摆地捡了手机回来,一路低头捣鼓手机,走到谭周面前,遂而抬起眼,看着谭周,说:“屏幕碎了。”
谭周朝他手里看了一眼,齐丞琉见状直接把手机递给他,谭周接过,放在眼前仔细地看,不禁皱眉,“碎这么严重。”
“对啊,太不经摔了。”齐丞琉说。
谭周都不敢怎么碰,怕一不小心这屏幕就分解了,碎渣哗啦啦地掉,他把手机还给齐丞琉,问:“还可以修吗?”
“可以啊。”齐丞琉说,“只不过修屏幕也挺贵的,还不如直接买个新的。”
谭周说:“我回去把你的钱给你。”
“啥钱?”齐丞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放在我这的工资。”
齐丞琉摸摸脑袋,笑了两声,“我都忘了这茬。”
谭周看了他一眼,平淡地说:“走吧,回去。”
走出巷子,就是菜市场了,路两边摆了不少早点摊,齐丞琉拉住谭周,手只扯了下他的衣袖便放开了,问,“买点早餐吧,你想吃啥?”
谭周“唔”了一声,目光扫了几眼几个早点摊,最后说:“油饼。”
齐丞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卖油条的摊子上盛了两个油饼,油滋滋的,齐丞琉收回视线,偏眸看向谭周,“早上吃这个,会不会太油了?”
谭周说:“那煎饼好了。”
“看起来不太卫生。”齐丞琉目睹了煎饼摊老板收完钱就继续卷煎饼的过程。
谭周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放弃了,于是问他:“你想吃什么?”
齐丞琉想了想,说:“包子豆浆。”
谭周一字一字地,“呵呵。”
“你别呵我啊,我只是说了我想吃的。”齐丞琉为自己辩解完了,随后又笑着问,“你想吃啥啊?”
谭周面无表情,“你想让我吃啥?”
齐丞琉被说得一脸尴尬:“我没啊,你说我去买,不反驳你了。”
谭周说:“油饼。”
“……哦。”
回到厂里,谭周洗漱完就坐在椅子上吃早餐。齐丞琉洗了头回来,大冬天的就穿了个黑背心,毛巾随意地搭在肩上,这么短的头发路上擦两下也差不多干了。
谭周一抬眼看到他就一背心走进来,“你不冷啊?”
“不冷,我燥得慌。”齐丞琉去把毛巾搭在衣架上,一边说。
谭周懒得搭理他,继续吃早餐。
“真的,做男人多辛苦啊。”齐丞琉移来个椅子,长腿一开,反坐在椅子上,双臂搭在椅子上,一脸郁闷,“生理欲/望太强,压都压不住。”
谭周差点噎住,被他这段赤/裸又大胆的话给惊得。
齐丞琉见谭周似乎没生气的样子,于是继续闲聊,抒发内心所感:“撸都撸烦了。”
谭周听得害臊又反感,他起身就要出去。
齐丞琉赶紧叫住他,抽了两张纸巾:“擦擦嘴再走啊,一嘴油的。”
谭周一言不发地接过纸巾,擦了擦嘴,随后把纸巾捏在手里。
齐丞琉看着谭周走出去的背影,眼神幽怨,再有两天就要滚蛋了,真他妈……想把他强办了。
然而,直到滚蛋那天,齐丞琉还是没有把谭周强办了。
相处了一个多月,同组的一些人见他要离开了,晚上没加班,自行组织了一个离别聚餐。
齐丞琉别提多得意,几次跟谭周夸耀自己人缘好,谭周听得不耐烦了,一见他过来就双手捂住耳朵,拒绝听他说话。
齐丞琉啧了一声,俯身去扯他的手,“别捂耳朵,跟你说正事呢。”
谭周抬眼看他。
齐丞琉脸上带笑地问:“你晚上要去吗?”
“我能不去吗?”谭周反问。
齐丞琉顿时心里乐开了花。
晚上聚餐就在厂附近的小炒店,主要便宜位置空,一般厂里出来吃饭也都是在这家店。
来得人挺多,女性居多数,同组的不同组的都有,包装组长也来了,顿时这家店热闹极了。
齐丞琉把谭周拉过来坐在一桌,刚端上了一盘菜,这桌男的就咬开了几瓶啤酒盖,囔囔着感情深一口闷。
齐丞琉被灌了好几杯酒。
谭周在旁边默默看着,看见齐丞琉就这么一仰头、喉咙上下滚动,就一杯酒下咽,他不由咋舌。
齐丞琉酒量挺好,练多了,喝完手背抹了下嘴巴,就冲着谭周笑。